“這傢伙……雖然有柿原家的特徵,卻從沒有在本家出現過。一定還有什麼事,大家長隱瞞著我!”披著白色羽織的男子盤腿而坐,一手托腮,注視著水中嬉戲的魚兒。
“誒?難道……難道是大家長流落在外的私子?話說……怪不得和十郎長得有幾分相像呢!”單馬尾身子向後一仰,大驚失色。
“村雨愁湖,你最近……越來越會開玩笑了!”男子懶散低沉的語調。
“抱歉!實在對不起……”愁湖滿臉黑線,心下暗驚,可怕的語氣出現了……
躺著的男子忽然動了一下,雙眉皺起,表情顯得有些痛苦,“eiji……eiji……”他不斷重複著這兩個音。
“咿?醒了?十郎你快看……”愁湖喚道。
“唔……英二……”男子緩緩睜開眼睛,一股血腥味湧上喉腔。他的臉上滑下一絲冷汗,異樣的感覺,從心臟處傳來。他伸手摸了摸心臟,瞬間瞳孔收縮……
的確……是死了吧?
“給!先喝口水。”單馬尾將男子扶起,遞過茶杯,“我叫村雨愁湖,這裡是位於櫻島的柿原本家。”
“櫻島……跑到那麼遠的島上去了麼?果然……還是在做夢啊……”男子閉上眼繼續躺下,忽然又想起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柿原本家?”他忽然睜開眼。
“我是柿原恕十郎,請多關照……”另一名男子在他身邊盤腿坐下來,頭略微低下,長髮垂瀉下來,隱約可見其左眼下方的“ノ”字形刀疤。
“柿原……”男子瞪大了眼睛,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時候自己應該起身回禮,於是慌忙賠罪,“失禮了,柿原先生。在下鏡裡連,承蒙關照。”
“鏡裡連……不錯的名字,作為藝名來說。”恕十郎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鏡裡連。
鏡裡連一愣,一絲冷汗劃過額頭,這傢伙絕對是誤會了什麼吧?把自己當成樂師優伶之類的人了嗎?
“哈哈哈哈……真是失禮了。抱歉!”男子笑道,“閣下不願說出真名,我感到很遺憾。但畢竟不能強忍所難……這樣好了!”他起身把七絃琴抱過來,推到鏡裡連面前,“古語云‘一曲覓知音’,不如請鏡裡先生彈奏一曲,也好讓我這失聰多年的耳朵聽一聽仙樂。”
“前輩太謙虛了。”鏡裡連雙眉鎖起,面露愁容,“只是我現在心緒亂的很,恐怕彈不出什麼像樣的曲子。”
完了!這是什麼糟糕的臺詞啊!恐怕這傢伙要徹底的誤會了!
“啊……萬分抱歉!現在的局面著實令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等明白了現狀之後,我一定會報上自己的真名。”
“看來我還是先回去好了。”愁湖告辭道,“那麼,柿原先生,改日再拜訪。”說罷起身離開,將格子門關上。
恕十郎目送著他的背影,“這傢伙……有客人在所以乖乖收斂了麼,之前可是十郎十郎的喊著,連敬稱都不帶一個。”他像是抱怨般的自語道。
“您和村雨先生關係很好嘛……”鏡裡連笑道。
“是本家女侍的兒子,從沒見他父親出現過。”恕十郎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之情,低沉的語氣也愈發顯得磁性而富有魅力,“雖說身份上差別很大,但他從小就在我身邊玩,是個意志不錯的傢伙。”
“話說……柿原先生,究竟是用什麼神奇的辦法救了我的性命?”鏡裡連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地方的確沒有一點聲音,死海般的沉寂。雖然在聽到眼前的男子是使原本家的之後,他略微猜到了一二,但卻仍舊不敢往那方面去細想。畢竟,那只是存在於傳聞中的家族秘密。
“實在慚愧,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便擅自決定了你的生死。如果這樣的存在方式讓您覺得難以接受的話……”他的目光閃過凌厲之氣,緊接著又暗淡下來,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撇過頭道,“那我也沒辦法=。=”
“真殘酷啊!我明明已經和英二訣別了……他現在一定在為失去我而悲泣吧?而我竟然還以這種生靈的姿態苟且存活著。”鏡裡連目露哀色,垂下頭,長髮遮去大半張臉。
“生靈……鏡裡先生,竟然知道這樣一回事?”恕十郎顯得有些訝異,雙瞳放大。
“對於救我性命的人,我已經沒什麼要隱瞞的了。柿原先生。我原名為柿原連,二弟名為柿原英二。我們家族的確是柿原家在現世的分家。”
“難道是……曾聽大家長無意間透露過,多年前家族中出現的事故……”恕十郎一驚。
“恐怕就是那件事了。所以……柿原先生冒如此大險所救下的,是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