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棋逢對手,絕無險情。好!好!唉,可惜呀!”
“夫人,你怎麼又是喊好,又喊可惜?”
“第一聲好,我贊這女子刀法好;第二聲好,我贊這女子容顏好。只可惜她是個山大王!”
楊令公仍是不解,刀法、容顏、山大王之間,又有什麼關係?楊六郎卻明白了母親的心意:“據孩兒所見,這個女子是有來歷的,絕非一般的山大王。母親若有那個打算,還是讓他們住手吧。您看,姑娘的刀花有些亂了,再戰下去,恐怕對她不利。”“好吧。”佘太君點頭,“你去制止他們。”
楊六郎催馬上前,大喊一聲:“住手!”
姑娘一愣:“噢?你這偷牛賊真有本事,剛才被我捉上高山,什麼時候又跑下來了?”
“偷牛賊?”楊六郎自言自語,心中卻十分不解,“這位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你管的著嗎?”姑娘柳眉倒豎。
楊七郎大怒:“六哥,何必跟她廢話,待我結果了她的性命吧!”說著,又要舉槍再戰。
就在此時,山寨中下來一哨人馬。為首者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他大喊一聲:“強徒不得無禮,本莊主來也!”話到馬到,站立陣前,“女兒閃開,讓為父會會他們。”
楊七郎哈哈大笑:“老山賊,你家七爺本是大英雄,正不願意搭理那個丫頭片子。你來的很是時候,休走,吃我一槍!”
“且慢!”楊六郎抱腕稟手,“老英雄,您剛才稱我們‘強徒’,不知有何根據?”
“這……杜順何在?”
“伺候莊主。”嘍羅群中走出一個頭目,年齡在三十多歲,精明強幹,“不知莊主有何吩咐?”
“嘿嘿,他們既然明知故問,你就再為他們講述一遍。”
“是。”杜順遵照吩咐,講述起來。
原來,最近一個多月,山民們屢屢丟失黃牛,致使耕地荒廢,無法翻種。為了這件事,老莊主十分著急,傳下山令,派出嘍羅,四下協助尋找。說來也湊巧,今天一早,任堂惠趕著一千頭黃牛從山下經過,杜順大怒,便說任堂惠是偷牛賊,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黃牛搶回高山。後來,任堂惠上吊,引來楊七郎,杜順哪是七郎的對手?正想回山送信,偏偏小姐採獵歸來。她三招兩式,先把任堂惠拿下,又與楊七郎展開博戰。直至楊六郎他們到來,杜順唯恐小姐吃虧,才給老莊主報信。
這時,楊令公、佘太君他們也過來了。聽罷杜順的講述,令公微微一笑:“老英雄,這是容易解決。據那牛販子任堂惠說,他是從北方大草原上買來的黃牛,那無疑是群生牛,肯定不會耕作。貴山丟失的都是熟牛,老莊主稍加驗定,既知分曉。切切不能冤枉好人呀!”
“這……”老莊主臉上發燒,“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沒想起來?快找幾位有經驗的山民,去牛群檢驗。”
山民們心地古樸,不貪不婪。他們向莊主稟報:“那是一群雜色生牛!”
“嘿嘿!”老莊主十分尷尬,對杜順罵道:“你這奴才,幾乎壞了我的名聲!”
楊七郎冷笑:“老頭,你是真是假呀?如果有真心,快把牛販子任堂惠放了吧。人家也不容易,被你們逼得都上吊了!”
“當然要放,還得向任老客賠禮道歉,包賠損失。不過,老朽有個請求,看你們好似一家人,能不能留下尊姓大名?”
“老莊主太客氣了。”楊令公笑道:“我乃赤州火塘寨人氏,姓楊名繼業。這是我的老妻和幾個兒女。剛才多有冒犯,老莊主莫怪。”
“什麼?”老莊主大驚失色,“您就是九關大帥、當朝令公爺、金刀楊無敵嗎?”
“不敢當。”
“哎呀,楊家將威震天下,卻這樣謙和。老朽不才,想請令公爺山中一述,不置肯賞光否?”
“這……皇命在身,急於趕路。不去打擾也罷。”
佘太君看了看旁邊的那個姑娘,微微笑道:“令公呀,趕路不在此一時,老莊主盛情難卻,咱們就稍作片刻吧。”
“佘夫人所言極是,請。”老莊主前頭引路,傳令開啟寨門。
楊七郎說道:“六哥,咱娘有點怪。那些州城府縣,她老人家總躲著。今天卻要會見山大王,你說新鮮不新鮮?”
六郎笑道:“新鮮什麼?七弟呀,這還不是為了你嗎?”
七郎不解:“為我?我又怎麼了?”
說話之間,眾人來到待客大廳。老莊主請楊令公、佘太君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