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有過行為不軌?何時有過淫亂之事?況且,公主乃金枝玉葉,微臣不知對公主不禮,必遭滅門之禍嗎?至於我因何進入公主寢室,公主因何被人殺死,我一直昏迷不醒,難以得知。不過,此事既出在駙馬府內,想駙馬不會不知,微臣乞求萬歲明斷!”
周恆威一聽,沉不住氣了,慌忙啟奏:“父王,聽楊宗保之言,公主是兒臣所殺。父王,自從兒臣與公主結為鸞鳳,相親相愛,形影不離,豈肯活活將公主殺死?這——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楊宗保聞言,實難再忍,轉首向周恆威怒斥道:“天理昭昭,神明可鑑。周恆威,你用盡心機,對我百般加害,難道就不怕一旦真相大白,洩露了你。。。。。。”
“住口!”周恆威大喊一聲,打斷了楊宗保的話語,接著,轉身急忙奏道:“父王,楊宗保逼奸不允,殺死公主的人證、物證懼在,如今,他不僅不伏罪,還敢在父王面前百般狡辯,任意放刁,這不是目無朝廷,目無聖上嗎!依兒臣之見,應罪加一等,速速發落!”
三帝真宗經周恆威這麼一煽動,立時火啦,一拍龍案:“楊宗保,你在朕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朕豈能容你?內侍!”
“在!”
“傳我口諭,將楊宗保推出金殿斬首!”
此時,楊宗保就是渾身是嘴,也難以分辯清楚,儘管他一再說“一無逼奸,二無殺害公主”,皇上還是不予理睬,所以只得被押到宮門以外,等候問斬。
三帝真宗一見把楊宗保押下金殿,便向文武大臣問道:“哪為愛卿願做監斬官?”
周恆威一聽,暗自歡喜,搶先奏道:“父王,為了給公主報仇,兒臣願做監斬官。”
“准奏。下殿監斬去吧!”
“兒臣遵旨。”
周恆威拜罷三帝真宗,邁步走下金殿,心中暗自高興:“昏君啊,昏君!這回你可上了我周恆威的當嘍!只要楊宗保的人頭一落地,西夏的大軍無人抵擋,便可直取東京了。到那時,真宗趙恆你就得乖乖地摘冠脫袍,讓我做皇帝啦!”周恆威越想越高興,越高興走得越快,眨眼之間,來到了宮門之外,急忙吩咐設定刑場。不多一時,將刑場設定完畢。周恆威坐在蓆棚之內,等候午時三刻的三聲追魂炮響。
周恆威斬楊宗保的心切,總覺時間過得太慢。他實在等不及了,把心一橫,下令放頭聲追魂炮。“咚”,頭聲追魂炮一響,刀斧手提著鬼頭大刀站在了楊宗保的身旁。
楊宗保把頭一低,眼睛一閉,暗想:“唉,‘完啦!滿腹的冤枉,還怎麼申雪呀?殺害公主的兇手,還怎麼擒拿呀?祖母,孫兒再也見不到啦!”
就在這頭聲追魂炮剛剛響過之際,忽聽一人高喊:“刀下留人!”
此人頭戴長翅相紗,身穿白鍛蟒袍,面如古月,五官端正,花白長鬚胸前飄灑。他是誰呢?當朝的丞相王鵬。
王丞相喊罷,急步回至金殿,躬身奏道:“萬歲,依老臣之見,楊宗保品德高尚,又深悉國法,絕不會擅入公主寢室,去做那種卑鄙無恥之事,更不會殺死公主。聽駙馬之言,其中必有緣故,請聖上明察!”
三帝真宗不以為然地說:“噯!王愛卿,有句俗語,你可曾記得?”
“萬歲,但不知是哪句俗語?”
“乃是‘酒醉無德’呀。”
“萬歲,即使楊宗保‘酒醉無德’,也只是因酒醉失德,理應重罪輕治。再者,如今楊郡馬歸天,只剩下楊宗保這員良將。眼下,西夏舉兵犯我大宋,萬一番軍攻下延安府,前來攻取京都,尚須良將抵擋,倘若殺了楊宗保,哪個能夠掛帥出征退敵呀?萬歲,當須以國事為重啊!”
“噯!王愛卿此話差矣,常言道,‘殺人者償命。’朕要嚴明法紀,,定斬不赦!”
王丞相保本不準,無可奈何又退回班內。
群臣見王丞相保本不準,便一同保本,可是三帝真宗仍然不準。
這時,第二聲追魂炮又響了。群臣聞聽,更加惶恐不安,暗自為楊宗保的性命擔憂。
王鵬丞相心急如焚,急忙越班走出,躬身奏道:“老臣二次保本,求萬歲開恩!”
三帝真宗一看又是王鵬,說道:“王愛卿,朕的主意打定,言出必行,你就不必多費口舌啦!”
“既然聖上不肯開恩,可否應允眾臣到刑場再與楊宗保見上一面,表表我等對楊家的敬仰之情?”
真宗應允,離位退朝。
群臣走出金殿,來到刑場,一見楊宗保,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