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我就該請你?”“還用得著我提醒嗎?”楊滿堂輕輕轉過身,重又在桌前坐下,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態,慢慢說道:“要說這頓酒飯也算美味佳餚,夠豐盛的了,但用這頓飯款待我,不僅不能說是過分,而且也就算是勉勉強強。仗著我這人不挑剔,才吃了你這頓飯,給你個面子,不然,你還真下不了臺,還不了願,我說的對也不對呀?”“你――!”一席話,氣得黃塨竹臉都紅了:“楊滿堂,你可別真把我惹惱了,我要動了氣,我請你吃飯?我請你把吃飯的傢伙搬下來!你信不信?”滿堂嘻嘻笑道:“我信,我太信了。黃塨竹――我的皇家公主,你不要再演戲了,我也不再鬧笑了,好不好?”列為,這位“黃塨竹”正是女扮男裝的芷蘭,去天波楊府找滿堂的就是宮女碧秋。被滿堂認出真相,芷蘭一時間羞紅了臉。她悄聲說:“公子切莫聲張。今日我專程來與你晤面,為的是――”說到這裡,芷蘭突然沒詞兒了。你想啊,她就是再大方的人,說“我出來就是想看見你”,那該多難為情。,言語稍一頓,又接上了茬兒:“為的是答謝公子日前相救之恩,雖然一杯濁酒難以為報,但這卻是我真心實意向公子致謝,還望楊公子不以禮薄而恝置。”“哪裡哪裡,”滿堂斂眉正色,一本正經:“公-。噢,塨竹兄一番盛情,著實讓在下汗顏,難以承受,且容在下日後回報。”說完往起探身,又悄聲說道:“公主,實不相瞞,我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這樣的大菜,解饞!跟你說句實話,你爹可沒你大方,那天宮廷大宴的菜都趕不上今兒的這桌席,再說,那御廚手藝也不行,做得沒味,哪趕上今天這南甜北鹹東辣西酸的味全。如果你覺得今天心意沒能盡到,還要宴請,滿堂肯定邀請必到,決不推辭!”一席話說得宮女碧秋捧腹而笑,又不敢笑出大聲來,憋的都快岔氣兒了。芷蘭公主也忍俊不禁,亦笑亦嗔:“說得什麼鬼話?正經點兒!再若胡說八道,給你吃的就不是今天這樣的菜了,到時候吃不了可得兜著走!”“好好好,不開玩笑了。”滿堂重又斂色說道:“公主,這幾日我正急著和你見面。”聞聽此言,芷蘭公主的芳心怦然而動,禁不住面泛紅潮,暗中思忖:莫非楊滿堂也已鍾情於我?倘若如此,我芝蘭一片痴情不枉,實乃是蒼天待我不薄。想我雖貴為公主,終身有托,然而身有託未必情有寄。眼前這個楊滿堂如真個是對我情有獨鍾,芷蘭此生足矣!滿堂是何等聰明之人,見自己話一出口,芷蘭驀地怔神無語,一臉紅潮,心下立時明白了八九。不過滿堂雖然年紀不大,城府可不淺,心裡能裝事兒,當下裝作什麼也沒感覺到,淡淡地說:“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總想向公主當面請教。”碧秋瞧見公主情亂意痴,呆呵呵想心思,忙暗中拉了公主一把,方把公主從那情天意海的痴夢裡拽了回來。芷蘭自感失態,心裡很是不好意思,生怕被楊滿堂看出來,見楊滿堂接下來正正經經地說話,才放下心,接過話問道:“楊公子有何事不明,但講無妨,何言請教?”滿堂說:“那一日在皇上面前,公主陳述飛鷹澗遭劫的經過,為何對公主義妹蕭玉姣也一同被劫、而後蕭公主又不辭而別的事隻字未提呢?”芷蘭沉吟稍頃,說道:“飛鷹澗之事肯定與蕭玉姣有關,但並不能說就是蕭玉姣有意安排的,其中恐有盤根錯節、玉姣也難以講明的因由。”滿堂問:“公主為何作此判斷呢?”芷蘭道:“飛鷹澗是玉姣邀我前去,旁人並不知曉,在飛鷹澗的歹徒卻清楚地知道我是何人,並早在那裡設下埋伏。所以說此事定與蕭玉姣有關。而我說不是玉姣有意暗害於我,理由有三:一是我與玉姣相識純屬偶然,且是我執意與她結為姐妹;其二是自結識後我們情意甚篤,絕無分心不睦之事,她不應有害我之心;其三是被劫之後,玉姣不顧性命之虞而相助於我,如果她是有意加害於我,何苦又捨命相救呢?所以。。。。。。。。”“我明白了,”滿堂接過話頭道:“所以你不能告訴皇上,因為皇上一旦得知公主遭劫一事與蕭玉姣有關,必不肯輕繞過她,如若蕭玉姣被拿獲,不但你們姐妹情分會蕩然無存,而且蕭玉姣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如果蕭玉姣沉冤而死,公主此生良心難安,對吧?”“很對,你真是聰明。但玉姣不辭而別太讓我傷心,我和她姐妹一場,莫非此生的緣分真就了斷?我真想再見她一面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要不,一輩子我也這心也難以放下呀!然而,玉姣一定不會再來見我,我又不知她家居何處,想尋訪到她談何容易呀。”滿堂心想:也確實是如此,壙埌大地,芸芸眾生,要尋找一個連在什麼地方住都不知道的人實非易事,而且芷蘭身為公主更無法為此事去大海撈針,再說皇上那兒也瞞不住。滿堂又想,人家公主對自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