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噢?”胤禟仰身躺下,將頭靠在她的膝間,笑道:“你也會有事求我嗎?這可奇了,這世上還有你董鄂塵芳辦不了的事嗎?”
“正是如此。”塵芳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下,眼神冷列道:“此事定要你親自出馬,才可事半功倍。”
“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桂月舉著酒盞,望著窗外的圓月,不禁喃喃自語道:“可憐我,卻在此處一人孤獨斟飲。”
“誰說是一個人了?”胤禟走進房間,道:“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爺——”桂月慌亂地起身,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容,邊道:“您怎麼來了?”
“慌什麼!”胤禟好笑道:“都幾年夫妻了,見了面還是這般的拘謹。聽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地過來給你這個女壽星道個喜!”
“您竟還記得?”桂月紅著眼,哽咽道:“妾身以為,您再也不會踏足這屋子一步了!”
“這是什麼話?”胤禟安撫道:“前些日子,是我的疏忽。這不,今日恰好藉機也來給你陪個不是!”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環佩,又道:“這是藍田出產的上等美玉,做件賀禮總不算委屈你了吧!”
“謝爺的厚愛。”桂月小心翼翼地將環佩收藏到盒中,又道:“爺,您今夜會——留下來嗎?”
“這是自然了。”胤禟坐下,為自己斟了杯酒,喃喃道:“反正也沒可去的地方。”
桂月瞬時面若紅潮,眉眼含春,羞澀道:“妾身這就準備去。”
稍頃,桂月才服侍胤禟脫了外衣,便聽到外間匆忙的腳步聲。一會兒,忽聽得劍柔焦急的聲音響起,“爺,福晉不舒服,直喊著肚子疼,要見您哪!”
胤禟一驚,扯上衣襟,問道:“可去請太醫了嗎?我走那會不還是好好的嗎?”
桂月待不及張口,便看著胤禟毫不猶豫地決然離去,心中不覺一灰,攤坐在床頭,無奈地冷笑。
胤禟趕回到塵芳房中,猛見她臉色無異地躺坐在那裡,方鬆了口氣,這才道:“不是說肚子疼嗎?怎麼就立馬像個沒事的人似了?”
“是我貪嘴,多吃了些生冷的水果,現下已無礙了。”塵芳吐著舌,俏皮道:“看你這般火急火燎地過來,定是嚇壞了吧!”
“我說今夜要陪著你的,偏生是你硬逼著我去別處。現下讓我再回去,我可不討這差事了。”胤禟和衣睡到她身邊,吐了口氣道:“這倒罷了,只要你和孩子沒事就好!”
塵芳心中一痛,湊過去靜靜打量著他閉目養神的臉,良久方道:“阿九,若有人傷害了咱們的孩子,你會如何辦理?”
胤禟合著眼,嘴角勾著冷笑,淡淡道:“若真有這般狠毒的人,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被利用,無意間做錯了的人呢?”塵芳眼含悲意,沙啞地問道。
胤禟睜開眼,轉臉凝視著她,冷澀道:“不能原諒,只要是傷害到了你、蘭兒、還有這腹中的孩子,我都不能原諒。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在我看來,都是十惡不赦的罪行,我窮極一生,都不會放過他!”
將臉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塵芳痛苦地閉上眼,淚花閃爍。
胤禟,你總是這般呵護我,不想讓我受到絲毫傷害。同樣的,我又怎忍心讓你受到傷害呢?又怎忍心讓你年邁的祖母,敬愛的額娘,被迫捲入這場詭計中呢?所有的苦,我會一併嚥下,所有的恨,我會一筆清算!
我,決不會原諒那個人!那個人曾背叛了我,又扼殺了我的骨肉,更是傷害到了你——我在這世間最摯親的愛人!
不可再坐以待斃,不會再任人宰割,不能再聽天由命!
“阿九!”塵芳在已熟睡的胤禟耳邊輕語,“你放心吧,從今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掐住我命運的咽喉了,我——也要保護你一生一世!”
驚變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塵芳放下毫筆,不禁搖頭嘆息。原來這張顛的狂草,講究的是左馳右鶩、詭異變幻,她雖是一氣呵成,卻不能擯棄妍美、纖弱之態,可見落筆間仍是猶豫不決,意志不定。
此刻,綿凝走了進來,環顧四下無人,便上前輕聲道:“格格,她從慈寧宮回來了。”
“跟在她身邊的人怎麼說?”塵芳也不抬頭,只徑自看著雪紙上的數行草字。
“不出格格所料,太后娘娘為了她表弟小杜子偷換波斯香料一事,果然十分氣惱。”綿凝隨手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