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您在說什麼?”蘭吟眨巴著大眼,疑惑道:“蘭兒聽不懂!”
“蘭兒,不要怪額娘狠心。”塵芳俯身抱住蘭吟,哽咽道:“你——已經長大了,會有自己的人生,而額娘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福晉,穆先生來了。”巧萱拿著銀鼠大氈走進暖閣,穆景遠則尾隨而入。
塵芳起身擦著眼角,對巧萱道:“四格格餓了,你帶她下去用些點心。”
巧萱放下大氈,便依言帶著蘭吟出去。
穆景遠看著她紅腫的眼,搖頭道:“決定了嗎?難道你真得放得下蘭兒,放得下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強求,各按天命吧。”塵芳伸出手道:“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穆景遠躊躇了陣,猶豫道:“不再考慮一下?”
“大限已至,再無退路。”塵芳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如釋重負道:“既然已得到了我所要的,董鄂塵芳的人生也該就此結束了。”
城關
喧囂的集市中,一輛朱輪華蓋車緩緩而行,穿越人流,漸來至西城門。近日來,由於城門守備森嚴,凡出入京城的百姓及貨物,一律皆要盤查,故此城門處已排起了等待通關的長隊。
守城計程車兵上前喝令車伕停車,車內之人聽到動靜忙掀簾而下。見是位金髮藍眼的洋教士,士兵不覺一愣,又聽對方用流利的京腔對自己道:“這位小哥,車內坐著的是英吉利大使夫人。我與夫人正欲趕往天津與大使先生會和,時間緊迫,可否通融快些出城?”說罷,便將一紙禮部尚書的親筆加印手諭,送了過來。
“大使夫人?”士兵透過車簾下的縫隙,看到拖在車板上的紅色絲絨裙襬,又見手諭無誤,不禁點頭道:“既如此,便過去吧。”
此刻又走過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