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睡下了。”
天香惱怒地說:“誰是大奶奶?你別看她有幾個錢,就不停地拍馬屁,我年前比她還有錢呢?如今又怎樣了?”
寶琴委屈地說:“寶琴不敢。他們都這麼叫那邊的奶奶,我也順了嘴,奶奶,下次我不敢了。”
“你真是個人云亦云,沒有主意的蠢才,大過年的哭喪著臉幹什麼?快去給我拿酒來。”
寶琴只得去拿酒,夥計們雖記得今夜是大年三十,卻不敢出聲,只得靜靜地守歲。書香趁著龍王潮夫婦睡了,來和大家一起嘮嗑,磕瓜子守歲。看到寶琴來了,忙笑道:“剛才還說就差你呢,你總算忙停了。快過來磕瓜子,大家一起說話守歲。”
寶琴流著淚說:“我哪有姐姐好命,得侍候大奶奶。二奶奶看到大奶奶回來了,心裡不痛快,拿我來踹窩子。好大哥,快多給我些酒去打發她。”
張揚勇邊給寶琴拿酒,邊說:“婊子就是寵不得,大年三十也不讓人安生。”
申成說:“假洋鬼子也不是好東西,介紹這種下三爛的貨色來。攪得家宅不安,人心惶惶。”
李有財醒悟道:“怪不得一直沒見歐大爺來,原來是害臊,找藉口躲起來了。”
書香忙道:“寶琴,你多拿些酒去,免得二奶奶又要找你的茬。”
眾人都說:“對,最好早些把她灌醉了。你來和我們一起守夜。否則,你大年三十肯定不得安生。”
寶琴答應著去了。
孤獨無奈的天香只好借酒消愁,想起自己悲慘的遭遇,不禁以淚洗臉,哭了大半夜,還不見龍王潮人影,又恨他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精心呵護自己。憤憤地想:看來自己不能太溫柔了,須要拿出威風來,才禁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