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讓我奇怪,因為現在是早上了,而小金不會這麼賭氣的。
“殿下,你還好吧?”
我靠過去,突然聽見米凱爾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我才意識到他並不是在賭氣,他的身體在隱隱發抖,我想起他昨天現身時一身的水,像只落湯雞一樣,毫無疑問他又一次感冒了。米凱爾似乎一遇水就要病倒,真是個病美人!
我碰了碰他的手,果然燙得要命。
“嘿,小金,小金!”我呼喚他。
小金顫巍巍睜開眼看著我,似乎沒有力氣對我汪了。早餐和牢房一樣簡陋,就是麵包和一杯水,還好是溫開水,我連忙讓三劍客都別喝水了,把水全留給了米凱爾:“乖,喝了就好了!”
其實都不用“乖”的,小金本來就乖的不得了。
也許是發燒太難受,小金連撲上來喝水的勁頭都沒了,我只好將杯子湊到他嘴邊,小心翼翼地餵給他喝。
米凱爾乾裂的嘴唇沾了水,才按捺不住地大口喝起來。
“生病沒什麼可怕的,除了卓奧友人,宇宙中的大家都會生病,生病了才有機會可以撒嬌,生病了才會有人對你好,”我側頭看了一眼乖乖地遞上水杯的安考拉,對米凱爾道,“連以前對你不好的人也會對你好的。”
米凱爾看著我,水藍色的眼睛上好像覆著一層薄霧。
“嘿,別這麼沮喪,”我低頭揉揉他的腦袋,把右手舉到他的面前,“給我一個汪吧~”
小金他沒有給我汪,但是抬起手搭在了我的手上,給了我一個GIVE ME FIVE。
我看著他低頭慢慢喝光了水,既虛弱,又溫順,個別時候我還會覺得他眼睛裡有一份些迷惑和傷感,這讓他看起來更像米凱爾殿下了。
20。
送餐機器人隔了很久才送來第二餐,安考拉餓得嗷嗷直叫,沖天花板上的監聽喊道:“是我的生物鐘出問題了還是你的出問題了?這兩頓飯都快隔十二個小時了!”
送餐機器人簡單而機械地說:“晚餐。”
我:“……”
學者:“原來是真隔了十二個小時了。”
阿卡:“臥槽你們真的是職業綁匪嗎?!簡直太不專業了!”
安考拉也趁機嘲笑:“說不定奈米炸彈什麼的也是忽我們的!他們連一日三餐都供不起,鬼才信他們能買得起奈米炸彈呢!”
這個激將換來了船長廣播的回覆:“安考拉你是幾百年沒在銀河系外混了嗎?蜘蛛星系的糧食比武器貴多了好嗎?!”
我見縫插針地問:“藥呢?藥貴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哈哈難道有人生病了?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活蹦亂跳的嘛,是得了狂躁症還是幽閉空間恐懼症?不過抱歉,藥品比糧食還貴!等我們把米凱爾交貨了,船長我給你們買一打血清素餵你們吃到飽的啊哈哈哈哈!”
紅髮傑克關閉了船長廣播,學者幽幽地搖頭嘆氣,看向床上高燒中的米凱爾:“得請殿下忍忍了。”
在太空飛船的封閉牢房中我們都失去了時間觀念,只能靠機器人送餐時機械的單詞判斷過去了多久,所以現在是“晚上”了。晚飯還是麵包和水,我們每人喝了一點水,剩下的還是都留給了米凱爾。
我感覺殿下現在的狀況似乎好了一些,至少呼吸沒那麼急促了。
“殿下,起來喝點水吃點東西吧。”我把餐盤端到床邊,我得時刻提醒自己面對的是米凱爾還是小金。
以為米凱爾還是會回應我一個孤傲的背影,但是他慢慢坐了起來,他的眼睛裡佈滿血絲,出過汗後略顯虛脫。他接過我的餐盤,什麼也沒說,低頭吃起來。
吃了一會兒,他忽然低聲問:“知道我們現在到哪兒了嗎?”
可能是生病虛弱的緣故,我感覺殿下說話時反而沒有從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感了,他兀自低垂著頭問我,居然還有點害羞靦腆的感覺,啊,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不清楚,”我回答,“不過已經過去48小時了。”
安考拉放下餐盤,一抹嘴:“放心,我來問那傢伙!嘿,”他操著大嗓門抬頭沖天花板喊道,“紅髮的傑克,我們現在到哪兒了?”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死心吧!”
“哈哈,我猜猜,你這破飛船速度這麼坑爹,現在該不是還沒出激流帶吧!”
“放屁!老子的飛船已經過格利澤518了好嗎?!”
“謝謝通報!你的智商永遠站在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