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也許因為前一晚他倆都沒睡,燈關掉了之後,很快都睡著了。
早上睜眼的時候蔣丞甚至有些懊惱,有種這一夜白過了的感覺。
“潘智說有早點,可以送到房間來,”顧飛說,“你現在想吃嗎?想吃我就打電話叫服務員送過來?”
“嗯。”蔣丞蹭到他身邊貼著。
“吃完正好可以去報到,溜達過去就行了。”顧飛又說。
“啊。”蔣丞閉著眼應了一聲。
學校離酒店很近,去報到的時候潘智就沒再跟著了,退了房回自己學校,臨走的時候交待了一句:“顧飛明天早上的車對吧?地鐵口就在那邊,坐地鐵過去就行。”
“嗯。”顧飛點頭。
“我就不送你了,”潘智說,“你倆也別太那什麼,也就大半個月又放假了。”
“你快走吧。”蔣丞說。
“渣男。”潘智說。
“走吧男不知道幾號。”蔣丞笑了。
潘智轉身走了之後,他輕輕嘆了口氣。
他腦子裡一直是“顧飛後天回去”,潘智一句“明天早上”讓他心裡一顫。
不是後天了,是明天,而且是明天一早。
明天早上開始,他就是一個人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陌生的人群裡。
蔣丞沒怎麼說話,顧飛也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題,也只能沉默。
順著路沒走多遠就到了r大,顧飛突然有些緊張,突然有些不適應。
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覺,但現在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身邊的來報到的新生很多,家長也很多,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愉悅和驕傲,他們跟蔣丞一樣,各種各樣的學霸們。
顧飛看了蔣丞一眼,蔣丞臉上很平靜,他心裡的感受跟自己肯定不一樣,這是他要開始新生活的地方,一流的學校,頂尖的專業。
蔣丞是他的驕傲,也是他開始感受到隱隱慌亂的源頭。
“去那邊問問怎麼報到。”蔣丞說。
“嗯。”顧飛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在人群裡穿過。
法學院的樓前很熱鬧,支起的一圈陽棚下襬著桌子,很多志願者在給新生做解答,旁邊放著各種迎新展板,很多新生在展板前拍照。
顧飛沒有跟著蔣丞擠到桌前,他站在人群外看著蔣丞。
很快有一個女生帶著蔣丞到了旁邊的桌前,蔣丞邊走邊回頭往這邊看過來,顧飛舉了舉手。
蔣丞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是在這兒報到嗎?”顧飛走到他身邊。
“嗯,”蔣丞點點頭,“挺多事兒的,**通知書准考證領了報到證再去辦後面的手續。”
“嗯。”顧飛看了看四周的人。
“你別離我太遠,”蔣丞一邊從包裡掏出自己的東西,一邊低聲說,“不要超過五步。”
“怎麼了?”顧飛笑了笑。
“不怎麼,”蔣丞說,“看到你我踏實。”
“好。”顧飛在他肩上捏了捏。
蔣丞轉身繼續辦手續,顧飛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每次移動,顧飛都跟著。
資訊核對,入學登記,交費,有志願者帶著,這些手續辦得挺快的,也很順利,最後蔣丞拿著一堆東西走到了他面前:“幫我拿一下。”
收據,校園一卡通,學生證,校徽還有一些社團的邀請卡,學院的宣傳手卡之類的,東西挺多,顧飛把這些都放到包裡單獨的那一格里:“現在呢?”
“去宿舍,宿舍在一樓,挺好的,不用爬樓了,”蔣丞笑笑,“一會兒學長帶著過去。”
“我能進去嗎?”顧飛問。
“能,平時要刷卡,這幾天有家長,就都能進,”蔣丞看著他,“你是我家長哎。”
顧飛沒說話,笑了笑。
一個大概是志願者的學長走了過來,還帶著另外幾個男生和家長。
“蔣丞,”學長叫了蔣丞一聲,“走吧,我帶你們去宿舍。”
“好。”蔣丞應著。
幾個都是本科的男生,沒走幾步就聊上了,從哪兒來的,多少分之類的開場,蔣丞話不多,另外幾個聊得很熱鬧。
“哎?”一個男生看著顧飛,“認識一下吧,我叫張平,你呢?哪兒的人啊?”
“我不是新生。”顧飛突然有些尷尬。
“學長?”張平又問。
“我朋友,”蔣丞說,“陪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