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遇上太多,竟然已經可以完全視之如常了麼?
想歸想,李尋歡卻沒有扮演一下展昭這個“古人”的慾望,此時在馬車上說話不便,等到一會兒落了腳,四周只有他和白玉堂兩個人時,他在向他解釋一下這些事吧!
打定主意,他拍了拍白玉堂的肩,溫聲道:
“兄臺,麻煩你稍為忍耐一下。等找到落腳的地方,在下恐怕有些話要詳詢,屆時想必你也會有話想問我。我們過會兒再說!”
白玉堂一愕,直覺今日的展昭古里古怪大異平常。有心想問,但見“展昭”已經如此開口了,想了想終將滿腹疑惑暫時咽在肚子裡,只在心中一遍一遍思索著這次展昭蘇醒後的不對勁處,還有——關於將來……
……
李尋歡猜得沒錯,他與展昭確實因為在幾乎同一時刻遇上相似的變動,而導致了記憶的暫時性串位。因為他與展昭本就算是一體的,同樣都是楊戩的轉世,本就是一體兩面的存在,雙方同時受到震盪才導致了這種結果。
這種突然性的變化對他們日後會有什麼影響還難說,只能知道,這種情況也只是暫時的,也許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彼此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些情況的原因他們此時當然誰也不知道,唯獨李尋歡大致才出了個大概。他在心裡打定了主意要將自己所知告訴白玉堂,以免今後因為自己此時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了漏子。
三人在日暮之前到了一家小鎮子,各自安排好後,白玉堂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趕去了展昭的房間。甫一入門,陷空島五員外的眼中立刻就被屋裡那抹藍色的身影占去了全部注意力——是錯覺嗎?為什麼今日這人給他的感覺有些……怪異?
“白兄坐!”李尋歡卻是毫不客氣,向前一指,示意白玉堂坐下後慎重的看著他的雙眼,也不多做鋪陳,直切正題道:
“首先先說明,在下不是展昭。”
李尋歡這句話激的白玉堂幾乎當場站起身。李尋歡卻不在意,原原本本的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半點也未藏私——現在白玉堂和他無疑同是天涯淪落人,此時對他也實在沒什麼好瞞的。
當白玉堂瞭解到,面前的人雖然還是展昭,但思想已變成了另一個叫做“李尋歡”的人,他只覺得如聽天書,甚至於一度以為這是展昭難得開竅了忽然與他開的玩笑。可是,當李尋歡輕描淡寫的將一枚銅錢彈出,穿過了他們下榻的客棧牆壁,又無聲的插入了外面的樹上時,他不得不相信了。
展昭的武功他很瞭解,他們都一樣,擅長的是劍。而這個人用的功夫與展昭明顯不是同一系的,這般爐火純青的暗器手法這種功夫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成。或許以他和展昭的能力,彈出銅錢傷人很容易,但要像眼前之人控制的這麼精準,他知道不可能。
因此,他才相信了,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展昭,而是李尋歡,一個來自未來的人。
不忍見到白玉堂如此沮喪,李尋歡再沉默了一下之後,下了一個決定,將沉香與小玉告訴他的,那個讓他至今仍覺震驚的“故事”告知了白玉堂。
這件事他一直沒有講給楊逍聽,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而現在,白玉堂卻有必要知道。直覺告訴他,將這件事現在說出來,對他們誰都有好處。
……
白玉堂原本將展昭帶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先避開展家的一些是是非非。哪知道帶出來的只是展昭的身體,思想卻換了一個人。
不僅如此,還聽了許多聞所未聞之事,要不是有小玉出現在先,讓他接受這些,還真有些困難。但也因此終於解了他心中的一個謎——小玉的出現畢竟太過奇詭,若非仙家,又豈會這般忽現忽隱,且連當初自己這個近於死掉的人都能救回來?
只是貓兒……原以為他這次醒來兩人可以柳暗花明,卻不想……
不過,雖然思想換了一個人,但表面上看來,展昭還是展昭。因此,李尋歡很無奈的學起了展昭的一言一行。只是,要一個隨性慣了又嗜酒貪杯的江湖浪子去學一個個性嚴謹又不好酒的人,還真有些困難。幸虧無論是展昭還是李尋歡,都有著一顆仁慈的心,溫文爾雅的性子與一雙清澈的眼睛,只要讓李尋歡少喝些酒,少說些詩詞典故,那麼兩人就有七八分像了。
也幸虧是李尋歡,若換了一個邪惡的思想,恐怕連巨闕都拔不出來。其實無論是展昭的巨闕,還是李尋歡的飛刀,都是最為出名的仁慈之刃,就這點而言,兩人都繼承了楊戩的某些特點:楊戩的仁慈是冰冷的,他們的仁慈同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