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麼?看到我家花骨朵了?”包大同步步緊逼。
他只是猜測,沒想到事實卻正是如此。錢老頭嚇了一大跳,生怕自己無意中看到的事會招來殺身之禍,連忙道:“就是隻看到了花小姐,她在這大冷天穿著一條紅裙子,跑到街對面去轉悠。也不知是哪缺德帶冒煙的,丟在對面樹下一個紙人,怪瘮人的。花小姐大概是在屋裡正換衣服時看到這東西,感覺噁心,想要扔到垃圾箱裡吧。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麼——”他臉白了,因為他沒法形容那紙人怎麼會在地下滾啊滾的,好像和隱形人打架似的,最後成了爛紙片。
不過不好說也得說,因為隔壁洋樓的包先生平時溫和可親的人,今天卻可怕的要命,害他一點謊也不敢撒,硬著頭皮描述了一遍那可怕場景。
包大同認真聽著,心裡轉了好幾道彎。
花蕾是在雜誌社暫住的,是他陪她到家裡取了些衣物來,他記得很清楚,並沒有一條紅裙子。那這裙子哪來的?再想到那個繩套和紅面紗,那張老式的白紙婚書,還有邪物不能進入雜誌社的情況,答案再明顯不過——是有人送來的,是那個想當新郎的傢伙派人冒充快遞公司送來的。
所以花蕾才沒有提防,而這個紙人一定是製造了幻象,引誘她跑了出來。錢老頭所說的話有一定的猜測成分,不過所看到的一定是事實了。幕後新郎以一個紙人可以製造幻象,騙過部分人,說明他的能力真的是非常非常強。
可是做得多,留下的線索也多,現在遊牧之神他差不多可以斷定新郎是誰了,只是差一點最後的確定,而且要先找到花蕾才好動手滅了那妖邪。
“包先生……那髒東西——不會找上我吧?”錢老頭無意中看到的事情讓他驚嚇了一晚上,一直也不敢從房間內出來,本想假裝不知情的,但現在被逼問了出來,眼見包大同又皺眉不語,更是害怕。
“後來怎樣?”包大同再問。
“花小姐向南邊走了,一直半抬著頭,還伸著手,像要抓什麼。中間——中間還有幾分鐘不停的又踢又打,像……像中邪!”
包大同眉頭皺緊。
怎麼?她在掙扎?聽錢老頭的意思,她好像被什麼迷了。而如果這一切和高媒婆,還有那一家子吊死鬼有關,考慮到繩套之類的東西,再考慮到她被迷時的動作,就可以斷定是吊死鬼在作祟。她一定是從繩套的這邊看到了一些幻象,一些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然後也想把自己的脖子套進去。
這是吊死鬼迷人的最基本手段,再想想,當時他看到那個住在地下室的女人曾經揹著個盒子出去過三個小時,如果是她冒充快遞公司的人員……
“你看到這些事情,大約是在什麼時間?”
“晚飯後,但不是很晚。可是天一擦黑,咱們這條路就沒什麼人了,尤其是快冬天了,所以……”
“之前有過人送郵件到雜誌社嗎?別說你沒看到。”包大同看錢老頭眼神閃爍,冷冷的提醒。
錢老頭被逼無奈,點了點頭,“有個女的送過快遞,像是外地人,腿腳有點不利落似的,後來又有個討厭的孩子去敲你們那兒的門,不過花小姐好像沒開,那死小孩就跑走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雖然動機不怎麼清楚,但誘惑花蕾的執行人就是那一家子吊死鬼沒錯,而高媒婆就是幫兇。只是高媒婆也許是為了某些利益,或者是被脅迫而已。
包大同轉身欲走,錢老頭卻一把拉住他,“包先生,包大師,我要怎麼辦?”
“不要對任何人說就不會有事。”包大同甩下這句話,匆匆走了,出門時差點撞到了清潔工。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慣性思維
不久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其實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是新的一天了,但給人的感覺上,太陽昇起來才算是。
阮瞻走進雜誌社的時候,包大同正窩在沙發裡,看著像打盹,但阮瞻知道他是在想事情。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問。
“其實一點也不復雜,不過線索紛亂,開始時讓人摸不到頭腦,想通了,就簡單得很。”包大同眼睛都沒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麼做?”
“兵分兩路。”包大同站起來,從茶几上拿起一件衣服,“我去做最後的調查,再弄點便於降服那邪物的東西,往返機票都訂好了,晚上就能回來,你呢就去找花骨朵。我感覺那位新郎還沒有殺她,但估計很快就會了。今天是第六天,花骨朵是生是死就看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