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啊。
“就是高媒婆的孫子啊。”阿姨解釋道:“聽說父母早就死了,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唉,真可憐。這麼小,又不能到外面去玩,真怕那孩子憋壞了。”
她的孫子嗎?是親生的嗎?從剛才的對話來分析,正正是睡在棺材裡的,還每天寂寞的守著一個鎖緊的地下室大門,他是什麼身份地位,還是,是靈媒的怪僻。
他以前聽說過,有些偏遠地區有個風俗,對生來疾病纏身、幾度掙扎在生死邊緣的孩子,老人們為了養活他,是會把孩子放在棺材狀的床上睡,以糊弄索命的鬼差,證明這個人已經死了。但睡在真正的棺材裡,還有香燭供品擺在一邊的,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可是正正明明是個活人,那為什麼渾身死氣沉沉呢?他身上發生的奇怪現象,會不會和高媒婆所做的一切有關呢?還有,那個地下室中到底有什麼?他本來以為高媒婆養鬼,在地下室中養,但那位阿姨說租屋者早出晚歸。“很少”能看到。這也就是說偶爾能看到,因為就算少,也畢竟有人看到過。那樣,養鬼之說就不成立了。
或者,她養的高明,讓凡人發現不了呢?可是她又為什麼養鬼呢?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動機。哪怕只是為了惡意的玩樂,好歹也算一個理由。在這位阿姨的嘴裡,高媒婆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沒有擾民,也沒有利用這些暗斂錢財,那麼她不應該是個因為壞心而養鬼的人哪。遊牧之神手打。
“樓裡早出晚歸的人們沒有遇到過不好的事嗎?”
阿姨很乾脆的搖頭,“你也知道。人有時候很奇怪,有時候走到個陰暗的地方,會莫名其妙的渾身發冷,汗毛全豎起來,可在我們樓裡真的沒有。有的孩子不聽話,在外面玩到半夜三更才回來,都說一進這樓就感到安全呢。”
這倒好,他是想抓鬼樓的。結果出現一座聖樓。
可是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高媒婆說花蕾和正正一樣,為什麼鎖著地下室,還有那些可怕的娃娃。那天,那隻野狗叼的娃娃是從高媒婆這裡弄來的嗎?可是這距離太遠了。彩虹橋在市內,高媒婆家在郊區。但包大同總覺得這些娃娃之間一定有共通之處。
仔細想想,腦海中驀然一閃。這些娃娃全是穿著紅衣服,好象是結婚時的喜服。這,和配陰婚有關嗎?
包大同有一搭無一搭的和阿姨聊著,讓人感覺就是要打聽高媒婆的法力來著。逛了整個菜場。又把大包小包的菜肉幫阿姨送回到樓門口,那阿姨已經非常喜歡他了,一直問他有沒有女朋友,要給他介紹一個,還感嘆自己生的是個兒子,而侄女才只有十三歲,最後連能不能等上五年的話都問出來了,害包大同落荒而逃。
高媒婆的鄰里關係很好,樓裡的人差不多當她是保護神了,雖然包大同有疑慮,但可以肯定高媒婆是沒害過人的。那麼,她賺那麼多錢是為什麼?搞那麼多古怪又是為什麼?
這樣賺錢是非常損陰德的,因為這利用了死者家屬的執念和傷心。但這些做陰媒的人有常說,這也是一種超度,以幾萬塊錢買個心安,認為自己所愛的人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幸福,也是一種痛苦的解脫。其實和看心理醫生作用差不多,還比看心理醫生好,因為心理治療時間長,零敲碎打的更難受。
包大同不知道哪中說法正確,但是他打算在晚上再來一趟,倒要看看地下室中住了什麼人。
花蕾坐在沙發中枯等。
包大同不讓她出去,她卻確實怕被人抓去當鬼妻,因此很聽話的呆在雜誌社中不出門。可是她不得不說,真的很悶,因為小夏不在,包大同不在,因為他們都不在,連她最討厭的凌小佳也不打電話來。
天氣一冷,天就黑得早了。她無所事事的坐了半天,連電視和影碟也懶得開,一動也不想動。她一直沒有告訴包大同,這幾天她感覺渾身無力,感覺身體中有什麼似乎被抽空了一樣。
鈴……
電話鈴突然響了,因為房間內的寂靜,因為她的心不在焉,所以顯得特別突兀刺耳,嚇得她差點跳起來,隨即又有點開心。
包大同終於打電話來!這個人總喜歡玩失蹤,有時會好幾天沒有訊息,看來今天良心發現了,如果他能回來吃頓晚餐就更好了。她做飯的手藝也很不錯,受過正式的訓練,可惜包大同總是說凌小佳做的飯好吃,從沒吃過她做的就否決了。其實,好多次他說很好吃的早餐,都是她親手給他做的。
“大同?”沒有來電顯示,但她開心之下,直接叫他的名字。
那邊卻沒有回答,似乎愣了幾秒才說:“請問是花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