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走入一排排的畫架之間,終於看到一個穿著紅上衣的長髮女生背對著他坐在畫架前。
“她”一動不動地坐著,抬頭看著臺子的方向,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握畫筆,看樣子似乎是想著要怎麼下筆。可是臺子上並沒有可供繪畫的東西,畫架也同樣被白布罩著。
包大同皺了皺眉,一直走到“女生”的身邊。
“她”死了!
這並不意外,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還活著才奇怪。
令包大同吃驚的是這人並不是個女生,雖然長著一把油光水滑的長髮,但他的下巴上很個性的鬍子說明他只是個長髮男生。
他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個血洞,像嬰兒的嘴一樣微微張開著,紅色T恤因為浸滿了血而愈發鮮豔。
腳下,血蜿蜒成一條紅色的小溪,像個牢獄一樣把他圍在其中,一對血腳印一步步的延伸到與隔壁相連的牆壁處失了蹤影,看模樣大小,是一雙女人的赤足。
他嗅了嗅,奇怪的沒有感覺出鬼氣。
於是他俯身觀察這具屍體,發現他握緊畫筆的手指縫中掛著一截斷了的鞋帶,再去看他的鞋,鞋帶確實斷掉了,而且鞋邊有一圈不易覺察的泥,摸一下,還未乾,證明他才從一個有些泥土,但又不太泥濘的地方來到這裡的,並不是一直在這裡作畫。
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說明他才死去不久。
伸指探一下死者的靈臺,包大同的眉皺得更緊了。
死者的魂魄沒了,一個才死的人,就算是靈魂出竅,也不可能馬上離去的。他不僅感受不到兇手的靈氣,也感受不到死者的魂魄,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他的法術雖然還比不上阮瞻,可是他也並非常人,但他為什麼感覺不到?兇靈是誰?他剛才還看到了那雙美腿,一眨眼就不見了嗎?她真的那麼強大嗎?還是依附到了一個他覺察不出的地方了?
吱呀!
椅子突然慘叫一聲,屍體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好像要讓座位給包大同一樣,把他嚇了一跳,連忙食指微動,以鎮鬼符鎮住這具屍體,同時向後退了數步,觀察四周的情況。
從表面上看,畫室內只有他和那具屍體,而實際上,他強烈感覺到有奇怪的東西在暗處躲著,只是他捕捉不到。也許兇靈明白他不是常人,所以深深地藏了起來。
日光燈一閃,好像是電壓不足,一明一暗的掙扎了幾下,照得屍體的臉色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