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說了半天,得到了段德祥老家的具體地址,然後再度問起老鼠有沒有聽說過段德祥的訊息。
據老鼠說,他三年漂在這裡賺錢,沒回過家。段德祥也確實沒找過他,只聽回鄉下探親的同鄉說,有人看到過段德祥連夜帶著老婆孩子跑路,因為追債的天天上門連打帶砸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所以這位先生,您就算找到我們村,也未必找得到段二哥。”最後老鼠總結道。
“我不找他,我只是想知道當年那六個人是怎麼死的。”他甩下這句話就走,根本不管面色慘白得像白老鼠的包工頭呆愣在當地。
上午辦完這件事,中午就趕去和凌小佳吃飯,拿到了那個“併骨”名單。
凌小佳這事做得很仔細,因為“併骨”的人要更換墓碑或者再刻上幾行字,所以連死者的生辰死祭也可得清清楚楚,很方便他從中尋找年紀較輕的人。
整個下午他都呆在雜誌社裡篩選,好在這種業務不是很多,其實他大半時間倒都是在思考。
如果鬼新娘配陰婚的事是真的,誰會為那六個人這麼做呢?誰會為這種事殺人呢?誰會偏執到這個地步呢?
會這麼做的原因不外乎三種,一種是因為愧疚、一種是被威脅、另一種為了某些比較奇怪的理由,不能以常理來論之的,比如傳說中的養鬼。
如果是因為愧疚,包大同認為段德祥為那六人配陰婚的可能性比較大。只要是人,好歹都有一點點人性,就算他當年做了那麼缺德的事,也難免事後後悔。不過,他舉家避債而去,一定是東躲西藏的,在時間和精力上,似乎不能顧忌到這麼多。
如果是被威脅的,那範圍可就廣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許是在特別巧合的情況下,某人被石柱中的怨靈所脅迫。這種可能性是三種情況中最小的,因為巧合總是一件非常不確定的事情。
第三種情況看似荒唐,可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卻是可能性最大的,因為包大同昨天看到的黑影是一個靈體,不是真正的人類,垃圾小屋那邊也瀰漫著很強的怨氣,而且這些女人死狀奇怪,如果是被勒死的,怎麼會一點掙扎的痕跡也沒有?
具體的細節,他會等驗屍報告出來才能確定,而“併骨”的情況也要和花蕾查的夭折人口情況相聯絡,才能直接找到目標。
可是,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那個黑影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顯然不是行善,不是為了幫助孤獨的靈魂得到幸福。但真是養鬼嗎?
其他不為人知的可怕目的
據傅如心講,在段天德離開後,接手的建築公司找和尚道士做了大法事,還放了鞭炮,在這種情況下,一般就可以鎮住凶死之人了。雖然那個地方有邪氣,時常會出事故,但他們絕不可能跳出來害人,如果靈魂真的那麼執著不去,也會被縛在那個地方,不能到別處去,這就是所謂地縛靈。
要想釋放這些地縛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超高的力量是不行,他不相信有那黑影能辦到這件事。但是不能釋放那六個凶死的人的話,想養鬼也養不成啊。既然養不成,也就沒有必要為他們做那麼多事了。
矛盾啊矛盾,糾結啊糾結,不過包大同並沒有煩惱。他辦過許多次這樣的事了,以前和阮瞻、萬里合作的時候也這麼做過,越是混亂,就越是離結束不遠了。
晚飯時,花蕾終於從房間內出來了。
她一定是怕被怨靈捉走當鬼妻,所以這次特別聽說,包大同不讓她出門,她就真的一步也沒離開過雜誌社。所有的事,都是在家裡依靠電腦和電話來調動她的背景實力來調查。
“有結果了?”包大同微蹙了蹙眉。
花蕾面色有點蒼白,雖然因為沒離開雜誌社這個堡壘而沒有再失去魂魄,但陽火仍在漸漸微弱下去。這不僅說明給她下了桃花劫的邪物非常厲害,也說明她工作得太累了。
其實,那家結了陰親的人家並不是特別重要的線索,他們的作用只在於可以引出那個姓高的媒婆來。當時她看出了有東西看中了花蕾,這說明那媒婆也不是普通人類。找到她,可能會得到更多的情報。
再大膽假設一下,她會不會和事件事情有關係呢?話說回來,三個線索中唯有那個換車胎的男人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但那天高媒婆見過那個男人,說不定能提供線索出來。
但是,找到結陰親的人家不用查夭折或者失蹤人口也可以,從“併骨”名單上應該能確定,畢竟結陰婚只是個儀式,最重要的是把屍骨或者骨灰埋放在一個墓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