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眸子顯得熠熠生輝。
只見辰坐在樂隊的鋼琴那裡,齊麟一咂嘴,沒想到這個辰竟然還是一個鋼琴師。
漂亮的金色鋼琴前,辰正在彈著曲子,樂隊的鼓手小號手提琴師似乎有些反感這個辰,或許是因為他們都穿的衣裝筆挺不願意跟這個髒兮兮的為伍吧,酒會上的人們也總是帶著斜瞥來打探這個鋼琴師。
但是他卻根本不為人們的眼神所動,像是沉浸自己的音樂世界中彈奏著,他就像是這個物慾橫流漂亮大廳中的一枚補丁,那麼不協調,那麼難看,不,不是難看,而是刺眼。
一首曲子結束了,人們離開了舞臺,齊麟則是端著酒杯走到了辰的身邊。
辰的手離開的鋼琴,自顧自的點起一根菸抽了起來。
並且順手拿了一根菸,遞給來到身邊的齊麟。
齊麟接過煙,鬼臉面具下露出一個笑容,“我戴著面具,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辰看著別處,緩緩的說道:“這船上每個人我都能看得很清。”
“哦?”齊麟來了興趣。
“那你說說那個女人。”齊麟指了指遠處坐在椅子上的一個肥婆,花著如同鬼一樣的煙燻妝,一身誇張的衣服,昂貴的首飾,也抽著一根菸。
辰看了齊麟一眼,看了那個肥女人一眼,“她這會兒心情應該很複雜吧,畢竟剛剛和她的情婦謀殺了自己的丈夫,攜著鉅款逃跑。”
齊麟一愣,轉過頭去,這才發現那個肥婆的身邊還真的坐著一個小白臉,一臉的不自然,但是立刻問道:
“你這是怎麼看出來人家是一對狗男女還謀殺親夫了?”
辰搖了搖頭,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在說:和你解釋不清。
齊麟笑了出來,這個少年真有意思。
“那你說那個剛進門的傢伙呢。”
齊麟指了指一個走進來的年輕人。
“他應該是三等艙裡的意中人,賭上自己全部身家坐這艘迴歸號離家去遠處淘金的窮人之一,他是一個渴望混進所謂上層社會的傢伙,你看,他的西裝應該是偷來的,他每走一步都左顧右盼,並且一直都在整理衣襟,看一下別人的衣裝然後迅速調整自己的領帶,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齊麟一看,還真他麼神了。
“那你說那個女人呢?”齊麟指了指一個眼淚把妝衝花了的女人,正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她就是一個看破紅塵的**女,參加這裡打著社交名義的射交舞會,打算和那個只為佔有她身體的男人今晚共度良宵了,我想,那個男人一定說過什麼帶她下船去遠方的話。”
齊麟一拍手,情景還真他媽對上了。
“那你說我呢?”齊麟笑了笑。
“咱倆剛見面你就自己說了,你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你從別的地方來。”辰笑了笑,吐出的煙霧繚繞在齊麟和他的臉之間,讓齊麟忽的有些看不透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給自己一種亦真亦假的感覺,分辨不清虛實大小的模糊。
“好吧,就算你猜對了,算你有本事,我來是想問你你一個問題的。”
辰看了齊麟一眼,“什麼問題。”
“你給我講的兩個故事裡,不管是哪個故事,那個少年辰最後都從一個只吃素的傢伙變成了肉食動物,我想問一下,那個曾經信仰三教的少年辰最後還信仰宗教嗎?或者說,他最後還有信仰嗎?”
辰摸了摸鼻子,看了齊麟一眼,“去他嗎的信仰。”
就在這時,忽的一個肥胖的男人哈哈大笑著衝著齊麟兩人喊了一句。
“喂,琴師,給我彈奏一首溫柔抒情的,隨便你談,讓我滿意就好,談好了我給你錢,讓你換一身像樣的衣服。”
辰低了低頭笑了笑。
看著齊麟忽然說道:“這個肥胖男人只是打算調侃我一番,他想要讓我彈個七八首曲子然後否定我一番,玩我一番,然後再像是施捨窮人一樣往我身上扔點金幣,你說,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齊麟一愣,轉過頭去,沒想到辰又猜對了,那個肥胖男人和身邊的男子交頭接耳都是一臉戲謔的看著辰,滿是不懷好意。
“我暫時還沒想到怎麼回答,所以我很好奇你會怎麼做。”齊麟看著辰說道。
辰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來走向那個肥胖男人。
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幾人。
忽的彎下腰撿起小半截掉在地上被踩了一腳變形的雪茄,“喂,胖子,你把這根雪茄抽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