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葉秋很好奇。
董青松笑笑,並不避諱的看著李雍,說出三個字,“馮辰香。”
葉秋一怔,怎麼會是她?
三年前,馮辰香乾了綁架她的事情後,就被李雍帶走了。葉秋一開始還想著要怎麼報仇解恨,可後來李雍把人帶走了,想著或許他有用處,就沒管這事了。
然後很快又發生了地震,再然後便是救災,救災完了又忙著做生意,這三年她竟是完全想不起這個人來了。如今聽董青松所說,她其實一直都扣在李雍手裡?
看葉秋也是一臉莫名,董青松乾脆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些,“這人也不要營長白給我們,我們楚王說,願意用一千斤的生鐵來換。”
一千斤生鐵?葉秋差點驚呼起來!
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這時代的鐵礦都是被國家控制的。她們潞州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鐵。
沒有鐵就打不了兵器。做不了農具。只能拿石頭和木頭湊合,笨重不說,還極易損耗。
別看仙人村如今算是賺了點小錢。經濟發展起來了,可全村還只有她家那一口鐵鍋這算是非常奢侈的東西了。
可秦彥要是拿一千斤生鐵來,這能做多少事情?
葉秋心動了,可李雍仍是淡淡的沒有答話。
董青松道,“要不請李營長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我答覆吧。”說完這話,他就識趣的告辭了。
沒了外人。葉村長卻不急著問生鐵的事情了,反倒追問,“你一直把那馮辰香扣著幹嘛?莫非她還在潞州?”
男人瞟了她一眼。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話裡卻是透著一股狠意,“她差點害死你和二丫,我不過讓她在潞州掃了三年的茅房。也算是仁慈了。”
什。什麼?
葉秋瞪大了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以為李雍把人帶走,會有什麼政治用途,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把她帶去掃茅房?
想著馮辰香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又自恃美貌高貴,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卻被拘禁著掃了三年茅房……
呵呵。葉村長只覺得,她當年的那口惡氣。一下子就出得乾乾淨淨了。
可如今秦彥卻想把她要去,究竟是什麼意思?
葉村長忙於做生意,對時局關注一向不太多,這等問題還得李雍跟她解釋。
“從前你也見過的那個蒙曠,如今集結了南楚一半的軍力。”
男人說完,看著葉村長一頭霧水的樣子,又說,“南楚皇上病重,剩下一半兵權還在他手裡。”
葉村長繼續瞪大眼睛,這說了半天,跟馮辰香有什麼關係?
一聲嘆息響起,是一直在裡屋寫大字的地瓜。幽幽的看了他娘一眼,半大的小小少年用最直白的語言,跟她娘講起局勢。
“南楚的皇上快死啦,底下的皇子們自然要爭權奪利。聽說那個南楚公主素來討她父皇喜歡,這個時候秦彥叔叔來要人,想必是要藉著她分化南楚的勢力。是也不是?”
後一句話,他顯然是對著李雍問的。
男人沒說話,但看著他的眼神裡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這三年雖然父子幾乎朝夕相處,但地瓜還沒改口叫過一聲爹。男人也不勉強,只等著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葉秋聽得詫異非常,“地瓜你怎麼知道這些?難道馮辰香的事,你也一早就知道了?”
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吧?
地瓜心內悄悄吐槽,馮辰香差點害死他娘和小妹,難道他能不聞不問的?就算他那個糊塗孃親忘記了,可他才不會忘!幸好這男人做的,也算是符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才沒吭聲而已。
至於說到這些時局,難道他娘還以為他那個爹,天天給他上課都是默不吭聲,光知道教他練大字麼?
可這些都不是太要緊的事情,地瓜衝他娘含糊的點了點頭,只問男人,“你要把那個公主交出去嗎?”
男人同樣不答反問,“你覺得合適嗎?”
地瓜想了想,認真道,“如果考慮到與秦彥叔叔的私交,可以把她交出去。但要是考慮眼下的局面,倒不如放她回去的好。”
可是,為什麼呀?
葉秋聽得糊里糊塗,完全搞不懂兒子的腦袋瓜子裡,都給男人灌輸了些什麼。
但有一個聲音卻是笑著響起,“好見識!地瓜說得對,那馮辰香還不能這麼交出去。”
這聲音很耳熟,正是風采依舊的葉大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