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聽到轟天一聲巨響,然後便是坐在屋裡。她也能聽到轟隆隆的巨大水聲。
這是怎麼了?湖漫了?
葉秋臉色大變的起身就往屋外跑。李雍也迅速跟了出來,甚至不顧自己背上本應該被換的藥。
還沒到堰塞湖那裡,朱孝天就哭著往葉秋家的方向跑來,“村長,村長你快去看看吧!叔爺,叔爺被大水沖走了!”
什麼?葉秋的腳步略頓了頓之後,迅速加快了。
可心神晃動到底讓她腳下不穩的摔了個踉蹌,要不是李雍及時從後面趕上來拉住了她。這一跤摔下去,可不會輕。
受了驚嚇的葉秋反倒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不能亂,才深吸了口氣,拽著男人一起跑。有他帶著,到底穩當些。
等他們趕到湖邊,就見一條白練如銀河般,波濤洶湧的往已經貫通的水渠灌去!
而朱德全呆呆的跪在那裡,雙目赤紅,幾乎跟廟裡的泥胎菩薩一般。他的嘴張著,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湖邊聚集著許多的村民還有士兵,都似是被染上了一層悲色,默默無語。
“到底怎麼了,說話!”
葉秋的語氣是少有的凌厲,小伍捂著臉蹲在地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然後老狄,用力的抹了一把臉,走上前來,“我來說吧!”
他吸了吸鼻子,才說出話來,“因為有了村長你給的火藥,我們今兒剛剛把水渠下面挖通了。本商量著要怎麼來炸這渠口最艱難的一段,可誰知那邊。”
他伸手一指瀑布,葉秋才驚覺那邊最大的一股水流,象是被人用力撕開一般,竟是陡然壯大了一倍不止!
“然後大夥兒就都明白,那邊的山頭已經被衝軟了,這炸渠口之事便不能再等了。”
老狄想努力完整的說下去,可到底眼淚也湧了上來。
反倒是紅著眼睛的連爺爺走上前來,把話接了下去,“大夥兒都不必這麼著。老村長他能這麼做,心裡高興著呢。秋兒,你也別難過,總是要個人下去點那火藥的。這種事,交給我們老頭子最好不過了。就算今兒不去,我們還有幾年好活?大夥兒真別難過了。”
葉秋身形猛地一晃,“你是說,長富叔,就這麼跳下去了?”
一句話,把連爺爺也問得老淚縱橫起來。
可不就是這樣?
眼看大水嘩啦啦的往上漲,很快就要決堤,朱長富二話沒說拿著個火摺子就跳了下去,只大吼了一聲“散開!”就點著了事先埋好的火藥。
這個渠口一直沒動,是因為他們之前都商量過好久了。無論從旁邊怎麼點,都不能保證中間的火藥能完全炸開,如果中間的火藥炸不開,會很快被洶湧的水流打溼弄熄,那麼沒有約束的水流將從水渠兩邊衝下去,他們辛辛苦苦挖好的水渠還有什麼用?
可如果想要爆破出最合適的效果,非得有人下去不可。但若是這樣下去了,誰還能有命在?所以他們商量了許久,都商量不出個好辦法來。
直到形勢緊急,朱長富就這麼毅然決然的跳下去了。甚至,他都沒來及跟任何人交待一句話。
又或者,他是想跟兒子囑咐幾句話的。要不然,在他點火的一瞬間,不會格外看了朱德全一眼。
朱德全清楚的記得,也永遠不會忘記他爹那短短的,彷彿包含了一生的眼神。
可他到底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點著了火。
然後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人就給衝了下去。
這樣大的水流,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吧?
“爹呀!”
終於,朱德全嘶吼著,叫出他一直想說的話。沒有更多,就是一聲爹,已經滿含著無數的千言萬語。
聽到這聲爹的人,都哭了。
捂著臉扭過頭,沒人忍心再來看這一幕。
可大家卻赫然看見,對面的崖壁,隨著朱德全那聲遲來的爹,轟然崩塌了一半。河水象萬馬奔騰般,前仆後繼的湧進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朱長富及時跳下去,果斷的炸開一道口子,這會子整個堰塞湖就要漫了。到時別說山底下,仙人村整個山頭可能都得被大水削平!
那時候,就算他們願意不要命的往下跳,也來不及了。
眾人心有餘悸的面面相覷,剛剛朱長富那一躍,其實是救了他們所有人。
某豬:經親媽鑑定,香茅精油似乎有點驅蚊的能力。她買了一瓶單方的,滴了幾滴在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