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開口,鄭夫人便道,“你們不用勸我了,我是怎樣都不會出賣我家老爺的。”
再看葉秋一眼,她低低道。“葉姑娘,你別多心,怪我說句冒昧的話。在如今這樣的世道上。有一個名聲不好的娘,總好過有一個名聲不好的爹。”
金求盜一哽,鄭夫人的話雖難聽,卻是實情。
孃的名聲臭了,雖對孩子有影響,但卻不比爹來得嚴重。畢竟一個家裡,還是要靠當爹來當家作主。
鄭夫人眼下表態。就是說她還要維護鄭亭長的顏面,不會出來指證陶家。
金求盜有些失望,還以為剛剛同生共死過一回。能讓鄭夫人的想法有所改變,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看來,她就算有一時的良心發現,卻也比不過護著自己家人的自私。
可聽她這麼說。葉秋卻不算意外。只是伸手在懷裡摸摸,“幸好帶著了。夫人,這枚簪子,你可認得?”
鄭夫人仔細一瞧,變了臉色。這不是那天她從陶家回來時丟的簪子麼?怎麼會在葉秋手裡?
再一想,她忽地明白了,“你派人跟蹤我?”
說到這裡,她有些憤怒了。不管怎樣。誰都不喜歡被揭陰私。
葉秋淡淡道,“夫人既然做了。為什麼不敢認?我承認自己這麼做是有些卑鄙,可要不是你們無恥在先,我會這麼做麼?”
鄭夫人一哽,隨即難堪的扭過頭去,“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今日之事,你不必謝我,我也當沒有見過你。金求盜,謝謝你這麼熱心,可這件事,你真的幫不了我。”
看她起身出門,明顯這回是下了大決心要去尋死,葉秋說話了,“鄭夫人,我打聽過,你有兩個兒子,都很爭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他們會怎樣?”
鄭夫人瞬間象被激怒的母獅般,轉過頭來,“葉姑娘,就算我們家再對不起你,可總沒害過你兒子吧?如果你敢害我兒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個,”葉秋沒出聲,扒窗戶上偷聽的小道士露出半張臉,“我雖是局外人,不清楚你們當中是怎麼回事。可是這位夫人,你要是害了地瓜他娘,不也就害了他?他娘若過不好,他這麼個小孩子,怎麼能過得好?”
鄭夫人猛地一頓,再看看小道士身後,用力點著小腦袋,還伸出小手指著自己說“壞人”的小地瓜,說不出話來了。
葉秋翻了個白眼,接著道,“鄭夫人,你已經聽到了。如果你至死都揹著這個惡名,你讓你的兒子如何上進,如何當官,如何求娶得到名門淑女為婦?人家一提起來,會不會說,這兩位小公子的母親是一個昏庸愚鈍,貪財重利的市儈小人,這樣的婦人生養出的兒子,能有好的麼?”
“這,這不可能!”鄭夫人渾身哆嗦著,心理的防線明顯鬆動了,“只要離了這裡,誰知道這些?到時,就說我是病死好了。我做錯的事,又於他們何干?”
葉秋嗤笑,“若要不人知,除非已莫為。就算別人不知道,不過我可以保證,到時會把這件事傳播出去,看你兒子要怎麼做人。”
“你!”鄭夫人又急又氣,臉漲得通紅,忽地,她撲通一下給葉秋跪下來,“葉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要不,要不從明天起,不,就從現在起,我就給你為奴為婢,一輩子任你打罵出氣,好不好?”
葉秋搖了搖頭,“我打你罵你,能出氣麼?不能。害我的在仇家還在逍遙快活,我又為什麼要為了成全你的兒子,你的負罪心,把你留下,還白養著你這個一看就讓我生氣的人?”
鄭夫人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小道士忽地八卦的插了一句,“那你究竟要她怎樣?”
他這看戲的倒是挺著急啊。
葉秋又翻翻白眼,“很簡單,我要報仇得去找我的仇家。鄭夫人你要死了,就算是你們鄭家也跟我結下仇了。到時只要你兒子傳出點好訊息,我就拿著你這根簪子去宣揚一回你的死因,看著這些你不肯承受的報應,一一落到你兩個兒子身上。”
鄭夫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小道士也呆了呆,看著葉秋,半晌才感嘆的道,“真是最毒婦人心。”
忽地。他的腦袋被人一拍,小地瓜氣勢凌人的在他背後揮舞著小爪道,“不許說我娘壞話!”
小道士給打懵了。“她剛才打了你,你不是不要她了嗎?”
小地瓜略覺有些丟臉,不過小嘴仍撅得老高,“可她是我娘。”
小道士呆了呆,喃喃道,“因為她是你娘,故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