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殿外面,我們看到剛才被可兒打下來的那些喇嘛都甦醒過來了。加央丹增帶著這些倖存的弟子,恭敬的在路邊跪成了一行,雙手合十,一個個戰戰兢兢的,連頭都不敢抬。
我看了他們一眼,帶著可兒離開了達爾巴寺。
來到山門外,只見次仁多傑帶著自己的六個洋徒弟,已經走得很遠了。
“少爺,他們真的會洗心革面麼?”可兒問我。
“會的”,我說。
“我總覺得這些人不可靠”,可兒說,“萬一他們以後再害人,那咱們今天的好心可就……”
“漢地佛像都是慈眉善目,藏地的佛像卻都面目猙獰”,我看看她,“你說這是為什麼?”
她想了想,“因為密教的神,大多是魔神?”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我說,“漢地的百姓自古受教化,而且民風淳樸,導人向善比較有市場,所以漢地佛像都是慈眉善目,流傳的佛教故事,也都是教化老百姓不要反抗,逆來順受的;而藏地和蒙古地區,自然條件惡劣,民風彪悍,沒有那麼多教化可言。讓藏人和草原民族接受漢地那一套,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民風彪悍的地方,人們更相信力量,所以慈眉善目,勸人逆來順受的佛感化不了他們,能馴服他們的,只有力量強大的魔神。”
可兒會心一笑,“我明白了。”
我拉住她的手,“走吧,回蓉城。”
“嗯”,她點點頭。
我們化作兩道魅影,瞬間超過次仁多傑師徒,向雪山外的小鎮跑去。
約莫十分鐘後,我們回到了小鎮上,先回旅館洗了個澡,接著退了房間,上車離開了小鎮。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我和可兒帶著陰陽靈鏡回到了美亞王都。
此時,杜凌的靈魂離體已經整整六天了。
我讓所有人在外面等著,自己走進臥室,關上門,轉身來到了杜凌的床邊。
床上的杜凌臉色灰暗,瘦了好幾圈,看上去特別的憔悴。雖然她身上有陣法加強殘神,但殘神只能暫時的維持性命,卻不能代替魂魄來運轉五臟六腑。一般來說,靈魂離體的最長期限是七天,超過七天,五臟六腑就無法執行了,那時就算靈魂回來,也活不過來了。
幸好,時間還來得及。
我深吸一口氣,略一凝神,掐指訣先將她體內的通靈符和合神符解開,接著,把她身上的三才聚靈陣也破開了。
符解開,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陣法一消失,她的身子猛地一顫,頭一歪,呼吸停止了。
我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取出陰陽銅鏡放到桌上,接著掐指訣,念破印咒:五行禁制,六合為牢,天地為鎖,陰陽為鑰,天地陰陽,破禁開牢,敕!
唸完咒語,我一指那塊帶血祭的銅鏡。
銅鏡上湧出一股黑紅色的霧氣,在空中盤旋了幾秒,化作兩個黑影,嗖的一聲穿牆而出,消失不見了。
血祭破開了。
接著,我再次掐指訣,再次念破印咒,唸完之後,一指被我封印了的銅鏡。
兩塊銅鏡上的金光同時消失,接著從兩塊銅鏡背面的符咒中各自湧出淡淡的黑氣,呼的一聲消散了。
封印和邪咒,一齊解開了。
我屏氣凝神,仔細看著兩面銅鏡,杜凌的靈魂就在其中一面銅鏡中,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了。
約莫十幾秒後,一道柔和的白光從我封印過的銅鏡中飛出,落地化作了赤身裸體的杜凌。
我站起來,一把將她抓住,轉身快步走到床前,將她的靈魂,按進她的眉心,接著在她眉心修了一道安神符,在她左胸修了一道護身符,輕輕的按進了她的體內。
杜凌身子微微一顫,但氣息仍未恢復。
我掀開被子,掐指訣按住她小腹,以金光引她的內氣,向上一提到中丹田,接著再向上,進入上丹田,然後按住她的胸口,調神火,猛烈的一衝。
“啊~!”杜凌一聲驚呼,身子劇烈的一顫,猛地張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我長出了一口氣,給她蓋上被子,在她身邊坐下,拉住她冰冷的手,“姐!你醒了?”
杜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我,淚如泉湧,“吳崢……”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一下子驚住了,“弟弟……我……我的身體……”
“你彆著急”,我輕聲安慰她,“你的靈魂離體六天,身體出了點問題,所以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