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看看我,“傀儡符?”
“嗯”,我走到程雪面前,吩咐她,“站一邊去。”
程雪目光呆滯,轉身走到牆角,站那不動了。
可兒走到她面前,打量她一番,“牛啊!接著牛啊!還敢威脅我們,就憑你?切!”
“好了”,我說,“別跟她生氣,過來。”
可兒瞥了程雪一眼,“切!”
她轉身來到我身邊,“少爺,這陣法怎麼破?”
我仔細看著面前的鬼母天羅陣,透過血網,能看到那塊攝取了杜凌靈魂的鏡就放在中心的一個石臺上,裡面全是黑紅色的血氣,離近了之後,全是刺鼻的腥臭味。
“這陣法破起來不難”,我一指其中東北角獨發佛母像,“陣眼在那個鬼母像上,用破印咒把它破開,這鬼母天羅陣也就破了。”
“可是用破印咒要接觸物件”,可兒擔心,“這陣法裡的物件上都有詛咒,會不會不安全?”
“你知道詛咒是怎麼起效的麼?”我問她。
她搖頭,“不知道……”
“當初爺爺教我咒語的時候,給我講過這麼一個故事”,我說,“唐太宗時期,有位大臣叫蕭禹,這個人出身豪門世族,是當世有名的書法家和文學家。蕭禹不信佛法,而唐太宗卻對佛法很感興趣,兩個人經常為此辯論。”
“嗯”,可兒點點頭,“後來呢?”
“後來,從西域來了一個胡僧”,我說,“這個人精通咒語,宣稱可以用咒語把人咒死……”
“咒死?”可兒一皺眉,“邪咒?”
“對”,我點點頭,“這胡僧來到長安之後,唐太宗為了試一下他的本事,就從長安死囚牢裡找了一個死囚,讓胡僧表演一下他的咒術。於是,胡僧就當著唐太宗的面使用咒語,果然,唸完之後,那個死囚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
“嗯,然後呢?”她問。
“然後蕭禹不服氣,對唐太宗說,臣我不信這些邪術,有本事讓他來咒死我。唐太宗勸他不要這樣,說這個胡僧非常的厲害,朕可是親眼所見的。蕭禹說沒關係,臣願立生死文書,如果他能咒死臣,臣就心服口服。唐太宗沒辦法,於是就命令胡僧,用咒語咒死蕭禹。”
我看著她,“胡僧領命,對著蕭禹就開始唸咒,而蕭禹根本不信佛法,也不信這咒語能殺人,所以神情自若,一點都不害怕。結果咒語唸完之後,蕭禹安然無恙,胡僧自己卻倒在地上,死了。”
可兒明白了,“只要不信,咒語就不能殺人!”
我微微一笑,搖頭,“不是。”
“不是?”可兒一愣,“那是?”
“無論是術數還是咒語,遇上比自己境界高的人,就無法使用”,我解釋,“蕭禹不信佛法,且身份尊貴,其格局,境界,遠高於那胡僧。所以胡僧對他念咒,咒語無法撼動蕭禹,就會反噬到他自己身上,所以,蕭禹沒事,而他死了。”
“我懂了”,可兒眼睛一亮,“境界比對方高,這些邪咒就沒用了!”
“對”,我一指面前的鬼母天羅陣,“這上面的詛咒,對付一般人確實很厲害,可是對我們來說,它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也這麼厲害?”可兒好奇的問。
“你說呢?”我摸摸她的頭,“連煞胎麒麟和黑菩薩都打不過你,這鬼母天羅陣不過是邪陣而已,怎麼可能詛咒的了你?”
可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
她一擼袖子,“那還等什麼?咱破陣吧!”
“咱倆是不怕,可裡面的鏡子怕”,我轉身看著血網內的銅鏡,“杜凌姐的魂魄在那鏡子裡,一旦破開血網,哪怕有一枚銅錢落到鏡子上,她就廢了。”
可兒仔細看了看,一皺眉,“少爺,裡面還有一套機關呢!”
“機關?”我看了看,“在哪?”
“在那!”她伸手一指,“您看那根藏在血氣裡的紅線,特別細,可是它連線著血網的各個節點,只要線一斷,血網就會落到鏡子上。”
我凝神看過去,看到了那根紅線,確實如可兒所說,這線藏在血氣之中,連線著鬼母天羅陣的各個官要之處,牽一線,則動全陣。
這根線的一段在石臺上,而另一端,則系在西南角的鬼母像上。
剛才程雪威脅用刀割開的,就是這鬼母像上的紅線。
她沒說謊,這根線,還真動不得。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