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玉蟾記 作者:京文

送來遞與趙懌思,懌思說:“我連日酒色過度,眼目昏花。老彪你念了我聽。”胡彪說:“有幾個懸路虎,念不下去。還請老魏念罷。”魏豹念過一遍,趙懌思說:“好極。小洪殺之不足,剮之有餘。不愧刀筆好手。”魏豹告辭,給了筆資十六兩紋銀。棗核釘送他出去,叫明九折,分了魏豹的一兩六錢銀子過來,拱手而別。拿了呈稿,來到詞篷,買了格式,教代書寫好帶回,明日早堂好〔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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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蔡小妹獄中雙救

〔先聲浣溪沙〕調

詞曰:既不類雍糾婦愚,又不似緹縈上書。突如其來,蔡小姑。望中輕燕飛囹圄,憑他黑索把人拘。雙雙救出父與夫。

趙懌思叫趙雄說:“我有呈詞一紙,差你到仁和縣衙門去遞。再拿我的名帖。這位滑老爺是家老爺的門生。你說我拜上此案要速辦。”趙雄答:“是。”趙雄來到縣前,先將名帖送到門上說:“我家公子還有呈子一紙,要面呈太爺呢。”門上回明瞭,傳趙雄進內堂,遞上呈子,說:“家小主人拜上太爺,要請速辦。”滑知縣看完呈詞,說:“你回去拜上你家主人,我即刻差拿。”

當下差四名快頭前往,到陳保元家,不由分說,把洪昆鎖起,說:“你是首犯。”素娥、仙姑不知何故,嚇得魂不附體放聲大哭。又要鎖陳保元。有個年老的快手說:“夥計們,我老頭子當了四十餘年衙門,未曾見過十三、四歲的孩子會做強盜,一定是冤枉。我們做些好事,放了他罷。”那班捕快說:“王老爹說得有理。”放了陳保元。陳奶奶跪謝起來,眾捕快擁了洪昆,陳奶奶哭隨在後。進了衙門,滑知縣坐堂。原差跪稟:“洪昆當面。”洪昆跪在公堂,口稱:“冤枉。”滑知縣問原差:“還有陳保元呢?”原差稟:“大爺,陳保元聞信潛逃。”滑知縣說:“你們再去訪拿。”原差答:“是。”滑知縣說:“你就是洪昆。你是那裡人?父親是誰?怎麼結連海寇又與蔡飛同謀。從直招來。交出蔡飛,免得用刑。”洪相公聽得有蔡飛,才知是趙懌思陷害。洪昆說:“小人父親名洪張,土著杭州,並非流匪。父親病故,依棲岳母,與妻弟陳保元讀書。不知甚麼海寇,不知甚麼蔡飛。定是趙懌思陷害。要求伸冤。”那滑知縣冷笑道:“我知道,用刑你才招呢。”皂隸把鐵繩盤緊,將洪昆褪了襪子,跑在鐵繩上。著兩人扭提他耳,再用棍踩住他的膝彎。滑知縣說:“洪昆,看你招是不招?”可憐洪相公兩腿細皮白肉,那裡受得住這樣刑罰?一會兒又踩棍子。相公已昏迷不省人事。陳奶奶在衙門外放聲大哭。

這連日蔡飛還在杭城未歸,聞得此信,怒罵道:“狗知縣,你阿附奸黨,刑求善人,相公那能吃得這虧?我不如親自投案免得相公受苦。”遂闖進衙門,大叫:“滑大生,俺蔡飛來也。好生放了洪昆,與他無干。”滑知縣卻吃了一驚,說“狗強盜做得好事!搬取大刑來!”蔡飛說:“狗知縣要大刑何用?俺實系強盜,也曾殺傷人命。殺的是汙吏貪官之命。也曾搶奪貨財,奪的是橫徵暴斂之財。卻不是你這狗知縣做不義之事,存無恥之心。”滑知縣冷笑說:“罵得好。我也不難為你。你畫供罷。”蔡飛畫了供。滑大生說:“洪昆,他已認了,你還不畫供麼?”洪昆說:“我無供可畫。”滑知縣說:“再踩起棍來。”蔡飛說:“相公,你不勝苦楚,就供認了罷。天或者不絕善人也未可知。”洪昆也認了供。滑知縣標兩面監牌,把兩人寄監,問成死罪。一面差人到趙家回覆,一面申詳上司,專候斤詳。

再說通元子推算神數,知道洪昆、蔡飛有難,用了縮地法來到錦雞山,指點蔡小妹說:“你日後與洪昆有姻緣之分,他現在與你父親都拘囚在杭州府仁和縣獄中。你速去救他兩人。

先到西湖邊陳素娥家暫住一宿。次日施行。俺去了。”蔡小妹聽得仙師之言,不敢稍停,即刻前往。怎生打扮:梳了個孟光的椎髻,戴了個鏤金漁婆笠,四圍拖珠。穿了大紅繡花長襖,元色繡花十八瓣油肩。白綾繡花裙,兩傍插在腰帶。露出杏黃綾繡花褲。元色倭緞鑲邊大紅滿花三寸繡鞋。提了兩口寶劍。

直奔杭州而來。到了西湖邊,正遇見陳奶奶送獄飯哭回。

小妹說:“老奶奶,借問一聲陳素娥娘子住在那裡?”陳奶奶收了淚痕,把小妹一看,暗想道:“此女定非凡人。但不知怎樣曉得小女之名。我且問他。小娘子你何以知道陳素娥的?”小妹說:“仙師指點我來的。”陳奶奶就忍不住說:“好了,有命了。請小娘子到我家細談。”陳奶奶陪著小妹走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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