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詭困守在房子裡,不能離開一步。只能等待有人來到屋子裡,用言語讓對方產生輕生的念頭,上吊自殺。
詭面走街串巷,到處尋找目標。唯有不停的學他人說話,才能勾起對方的怒火,達成將人類氣到“爆/炸”的成就。
照理來說,兩隻詭不會產生任何的交集。
吊死詭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會帶著詭面走進自己的房子。
詭面也沒有想到,自己選中的目標會走進吊死詭的房子。
兩個絕對不想遇到的詭異,終究還是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面對面了。
吊死詭狠狠瞪詭面一眼,從地上爬起來說:“好好的,你踢我家的門做什麼?現在門壞了!任誰都可以闖進來欺負我,我一個柔弱的女人卻沒辦法反抗。你難不成還能守著我?不行的話,總得替我把門修好。鎮子裡請人上門,修理費用是非常昂貴的。你有兩萬塊可以支付嗎?要是沒有,你可害苦我了。嗚嗚嗚……”
吊死詭的哭聲一聲比一聲高,一口氣連綿不絕,根本不用換氣,口齒清晰的吐著詞兒。
“你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闖禍精,總是給別人帶來麻煩。活著浪費糧食,死掉萬事大吉。我借你一根繩子,你自己套在脖子上。從此再也不用受到他人的指責,可以得到永遠的平靜——”
白青的卡里有兩萬塊,但詭域裡沒地方取錢。
她不可能一直守著吊死詭。
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給別人帶來麻煩。
活著的確沒意思。
吊死詭還在喋喋不休,主打一個絕不給詭面開口的機會。
白青迷迷糊糊間伸出手,結果吊死詭遞來的麻繩,系在自己的脖子上。黑無常丟出鎖鏈,干擾吊死詭,白無常快步來到白青的身邊,想要喚醒她。
誰料吊死詭充滿著誘/導作用的話語一直不停,白青雙目凝滯,整個人喪氣到極致,沉浸自我厭棄之中,根本聽不到白無常的聲音。
吊死詭說道:“你離永遠的安寧河幸福只剩下最後一步。快些吧!再快一些吧!”
白青正要踢掉腳下踩的凳子。這根麻繩可不一般,輕輕一勒能將木偶的脖子直接勒斷,她的脖子不會比木偶更硬。
千鈞一髮之際,白青的身後浮現出一道面黑如炭,眉心處有一輪彎月的威嚴身影,由半透明狀逐漸凝實。
白青凝滯的眼珠慢慢在眼眶裡轉動起來。
她在進門的時候,便將包大人召喚出來了。
包大人看吊死詭一眼,目光如電,呵斥道:“啊呀呀呀!何方惡詭,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包大人就是白青再次進此屋的底氣。
吊死詭喋喋不休的話語被打斷,她正要再接再厲。可詭面已經搶先道:“好好的,你踢我家的門做什麼?現在門壞了……”
白青沮喪的情緒慢慢消失,甚至覺得奇怪:她剛剛竟然打心底裡認為活著沒意思???這種想法,簡直太可怕
了。
詭面嘴巴一直在動,沒什麼表情的複述著吊死詭說過的話。
吊死詭叉腰罵道:“外面恁多新鮮的人類,你非要同我搶不成?我到現在一個人都沒吃上!這一個,還是苦等一天才闖進來的。”
詭面乾巴巴說道:“啊呀呀呀!何方惡詭,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吊死詭:“既然你不退讓,就別怪我翻臉。”
詭面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頹廢拖沓:“外面恁多新鮮的人類,你非要同我搶不成?我到現在一個人都沒吃上!這一個,還是苦等一天才闖進來的。”
吊死詭大怒:“學人精去死去死。”
說著,憤怒的吊死詭用麻繩勒住喪失生存慾望的詭面。兩詭的能力相互剋制,都開口說話時,受到影響的人類和詭異兩種極端情緒相互抵消,可以恢復正常。
然而,詭異的能力不作用於自身。
吊死詭越說越憤怒。
詭面越學越消極。
兩詭打得兩敗俱傷,屋中桌椅板凳七零八落,碗筷雜物散落一地。衣櫃橫倒在地上,床單被塞進詭面的嘴裡。
屋子到底是吊死詭的地盤,她略勝一籌。
繼續下去,詭面會宕機。
那樣的話,她想逼問吊死詭會變得很困難。
白青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拉住吊死詭,出聲勸道:“你不要責怪它。我看它未必不想走,但受殺人的規則所限,必須得跟隨選定的目標。重複你說的話,也並非它有意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