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墨,你沒事吧?”刺青劉下意識問出這句話,可最後幾個字還沒吐出來便縮回到喉嚨中,隨著他的喉結一下僵硬的滾動,咽回肚子裡。 “咕咚!”在這落針可聞的環境裡,刺青劉這咽口水的聲音大到自己都有些臊得慌。 但這也不能怪他,周圍那些看客們的反應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有露著牙花子瞠目結舌的,有手中手機滑落在地的,有噗呲一屁股跌到地上的... 他恍惚的揉了揉眉心,走上前去,雖然他本就沒想過心慈手軟,大不了就是真刀真槍的拼拳腳嗎...但一腳將別人大腿踹個稀碎這種事,他還是幹不出來的... 不由的,他捏了捏拳頭,眼神灼灼的看著眼前這位青年。 之前二人一起喝酒時,林墨還跟他吹噓道,當年自己的高考成績,完全可以考上臨江市人心目中的名牌學府——蘇北大學。 當時,他還笑罵林墨:“看不出來呀,你小子還是個高材生?等我小兒子上了高中,你可得好好指導指導他!” 林墨也是哈哈一笑,並沒承諾什麼,畢竟,刺青劉的小兒子才七八歲,他倆能不能盼到那天還不好說呢... 二人很早就認識,刺青劉自然知道:他曾困頓過,曾迷惘過,曾用他單薄的肩膀揹負起瀕臨破碎的家庭,甚至,為了“五斗米”寧願抵押掉自己本該熠熠生輝的青春。 而如今,那個從舊城區裡,用一塊從別人手中賒來的最低階晶核開闢出自己覺醒之路的青年,已經闖出了這方囹圄,向著更廣闊的天地進發! 此時刺青劉看林墨的眼神裡,哪還有長輩看晚輩的那種不自覺的自大,有的只是濃濃的欽佩與豔羨。 他甩了甩頭,將腦袋裡那些紛亂的思緒清空,臉上重新換上那副兇巴巴的表情,這裡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他整個做老大的,還不能鬆懈。 “鬥牛犬!”小個子侏儒顯然也沒料到二人對招會是這樣的結局,鬥牛犬的實力他清楚,D級之中基本少有敵手,而如今這瘦削青年,輕描淡寫的就將他擊敗,這樣的結果,實在是令他難以接受。 他迎著林墨挑釁的眼神,硬著頭皮將痛的昏厥過去的鬥牛犬拖走,生怕眼前這個青年一個開心就將鬥牛犬一腳跺死。 望著這一幕,林墨僅僅是揹著手,淡淡的看著他將那壯漢拖走。 “刺青,有沒有人員傷亡?”林墨收起嘴角的笑,聲音冷淡道。 刺青劉扶起那被摔在地上的手下,仔細檢查一番確認沒事後,才鬆了口氣:“還好你出手及時,否則,他怕是腦袋都要開花呀!” “咳咳...”被扶起的那人強忍著疼痛笑了笑,感謝道:“多謝這位兄弟出手相救了...” 林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謝,隨即冰冷的眼神掃向那兩個奇裝異服的不速之客,開口道:“你們兩個外鄉人,為何要在我們這裡打砸?” “我...我們!”那個“吉娃娃”嗓音尖銳,說出的話因為畏懼而結結巴巴,“我們只是路過這裡...” “孃的,跟他們囉嗦什麼!”鬥牛犬蘊含怒火的聲音傳來,只見他那張古銅色的臉因為劇痛而漲成紫色,饒是這樣,他也依舊逞能道: “跟他們這群家犬多說什麼,‘打狗大人’馬上就到了,到時候...”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見街道的另一頭傳來鈴鐺的響聲,那聲音猶如悠長古道上清脆悠長的駝鈴聲,不疾不徐,如樂器的聲音般和諧。 這聲音鑽入耳朵,鬥牛犬的身子瞬間直了,緩緩的他那張猙獰的臉緩緩恢復平靜,一旁的吉娃娃也不再膽怯,安靜的半蹲在地上,像一頭溫順的犬。 看見這一幕,林墨眉頭一皺,眼神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只見道路的盡頭,一個邋遢的身影慢慢浮了上來。 從遠處看,正一邊搖著手中明晃晃的鈴鐺,一邊一搖一晃向這邊走來的那人活脫脫一副乞丐形象。 破麻袋一般的衣服勉強掩蓋住他消瘦黢黑的身體,灰撲撲還打了結的長髮如破毯子一般披在他的肩上,半遮住他那張乾癟而滄桑的臉。 遠遠的,他如同唱山歌似得奇怪口音傳來:“抱歉,諸位兄臺,俺滴狗娃們惹了大家,俺來給大家賠不是嘞!” 他不急不慌的走了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從背後懸著的破布袋裡掏出一根長著木疙瘩的木根。 “呼!”他輕快的揮舞著,可帶起的風聲卻令人聽了心底發寒。 “啪!”打狗棍落在鬥牛犬身上,鬥牛犬痛苦的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只見他的後背上立刻出現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 “叫你個狗娃擅作主張!”他用嚴肅卻滑稽的口音訓斥道。 刺青劉緊鎖著眉頭,向前一步,厲聲問道:“喂,你的手下打傷了我的人,難道不應該交給我們處置嗎?” “這位兄臺,我們不過是遠道而來的一幫討生活的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被稱作打狗大人的邋遢漢雖然咧著嘴,陪著笑臉,但手上卻將那倒在地上的鬥牛犬擅自拉起,大有一副要帶著他跑路的勢頭。 “哼!”刺青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