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溪市中心的主幹道上。
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正靠邊緩慢行駛,距離紅玫瑰美容院也越來越近,甚至己經是僅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但由於這是在市中心,馬路兩邊充斥著各類夜場、酒吧、洗腳城、商業街以及眾多的夜市。
因此路邊短時間停靠的車輛並不算少,這輛改裝越野車自然也沒特別引起他人注意。
同時刻意保持的五十米距離,看起來也不會特別顯眼,不會讓站在美容院門口維持秩序的警員有所注意。
當然除了爆彈自身優秀的反偵察能力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
在所有刑偵大隊警員看來,目前梁溪市也只有薔薇一位販毒組織成員,並不像姑蘇市那樣,還潛藏著第二位負責處刑的成員。
要是知道除了薔薇外,目前爆彈也在梁溪市的話。
那整體對美容院的防護嚴謹程度,絕對是會遠超過現在這樣,至少高超不會那麼早的結束道路管控,並且讓蹲守的特警撤離。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極其致命,卻又無法避免的資訊差。
因為除非是第一時間撬開薔薇的嘴,否則僅憑几通未接電話,就大膽判斷出爆彈目前就在梁溪市,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的太過誇張。
更何況當前整體局勢和風聲這麼緊。
在正常的刑偵判斷中,這個販毒組織的成員,大機率不敢冒著暴露的風險輕舉妄動,留在自身熟悉的城市是最有可能的做法。
如此種種特殊的巧合無疑就導致了。
現在的爆彈就像是一隻盤踞在路邊、全身繃緊的毒蛇,尖牙都己經是磨得足夠鋒利,只等待著獵物靠近。
在熄火的越野車內。
頂著爆炸頭髮型的爆彈,正靠著駕駛位側著腦袋透過擋風玻璃,一臉平靜的注視著美容院正門。
在他視線中。
那些守在大門前維持秩序的警察,並沒有特別異動,目光也沒有放到美容院裡面,說明薔薇還在樓上並沒有被帶出來。
也是薔薇這才剛被緝捕控制沒多久,那些警察估計還在那個製作人皮面具的密室中尋找線索。
再加上剛挖出了十五秒的組織暗號,肯定也要撥打其他成員電話,以此來儘可能緝捕更多的人。
看來自己還能有一點時間,跟小薇好好的道個別。
想到這裡。
爆彈拿起扔在副駕駛的特製手機,也不在意這架手機嚴格意義上,只准和組織內的成員聯絡。
輸入那個始終深深記在腦海中的號碼,然後撥出一口濁氣撥通。
“嘟—”
“嘟——”
“嘟———”
“”
這未被接起的電話每過一秒,都讓爆彈內心有些許說不出的煎熬。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忐忑,也許是無法再看自己妹妹一眼的遺憾,以及害怕自己妹妹無人照看的擔憂。
足足沉默數秒。
爆彈複雜的情緒,才被突兀的提示音打斷。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沒人接?
這通沒被接起的電話,無疑是讓爆彈愣了下,心情更驟然揪起來。
正準備繼續打電話的時候。
猛然注意到當前時間己經是深夜十點多,隨即略微鬆了口氣,失落的搖頭自語道。
“原來都己經這麼晚了。”
“小薇應該也己經睡了吧,難怪是沒接到這通電話。”
“真可惜啊,就連最後的告別和叮囑都說不了,努力這麼多年,還是沒等到小薇治好病嫁人的那天。”
“但還好,現在有足夠的錢,小薇再也不用像曾經一樣,跟我一起在敬老院裡面受盡那些該死蠢貨的打罵。”
這一刻。
爆彈又回憶起曾經父母因為某次演戲時的爆破失誤,發生了極其嚴重的意外事故,導致從此他和小薇便成為了孤兒。
年紀還小的他們,由於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地方住,最後兩兄妹被迫去養老院照顧那些渾身惡臭、屎尿滿床的癱瘓老人。
而這些該死癱瘓的老人,雖然手腳身體不方便,但嘴上可卻是一點不饒人,各種辱罵自己和那時才十歲出頭的小薇。
在記憶中。
都己經數不清小薇有多少次被罵到哭,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甚至還有一次差點就被那群該死的
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