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的住所,既沒有絲毫的奢華,也並非簡樸所能形容。若要用兩個字來概括其整體特點,那便是“靈秀”。 這裡,佳木蔥蘢,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水聲潺潺,宛如天籟之音。飛樓插空,繡闥雕甍,矗立在山間竹林之間,與自然和諧相融。 蘇御在門上扣了兩下,道:“族長,我將夜明帶來了。” “辛苦了,蘇御。你先回去吧!” 磁性溫柔從房間內響起,傳入夜明耳畔,卻出奇的親切。 “夜明,你進去吧!” 蘇御拍了拍夜明的肩膀,而後離開了。 夜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見一身高八尺男子,身穿樸素玄衣,透著文雅之氣。 他身姿清瘦挺拔,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讓人沐浴春風,說不出的雅緻,如詩畫似的。 突然,東方凌軒漆黑如墨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虹膜內六道勾玉若隱若現,彷彿古老的秘語在低語,又似遠古的戰歌在呼喚。 突然,那六道勾玉加速旋轉,猶如旋風般匯聚成一個奇特的圖案。 血輪靈眼! 如平地一聲驚雷,夜明如臨大敵,不寒而慄。 四周的環境突然變幻,彷彿從一個世界跳到了另一個世界。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壓抑和不自在。 夜明的雙眼不受控制地轉化成了血輪靈眼,這一變化彷彿引發了一場無形的化學反應。 在這詭異而緊張的氛圍中,夜明感到自己彷彿被剝光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秘密和內心深處的想法都暴露無遺。這種感覺讓人既驚又恐,彷彿自己成了一個透明的人,所有的隱私都被窺視得一清二楚。 血輪靈眼相互對視,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就在夜明快要無法承受這種壓力的時候,畫面突然破碎,他猛然驚醒,回到了原來的大廳。 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夢,但又似乎真實得可怕。夜明感到自己的心臟還在狂跳,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無法放鬆。 夜明再次看向那淡雅男子。只見他嘴角含笑,宛如三月春風,沁人心脾。 然而,夜明怎麼都感覺這笑容讓他乍暖還寒,心驚膽跳。他知道,這看似溫柔的男子,實際上十分的危險。 “參見宗主。” 夜明參拜,簡單的四個字,從他口中吐出清晰而又連貫。 “叫我大伯。”凌軒怫然不悅,語氣之中帶著訓斥的味道。 夜明愣怔,什麼情況? “大伯。” 當夜明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卻不自主地抽了抽。 凌軒滿意一笑,指著旁邊的椅子,道:“坐吧。”旋即,他也落座於主座之上,誇讚道,“很不錯,你比你父親更出色,年紀輕輕不僅開啟了血輪靈眼,而且還擁有五元氣丹。” 聞言,夜明心中震驚:果然,剛才那種被扒了衣服被看得一覽無餘的感覺是真的,僅僅一瞬間,好像自己的秘密皆是無處遁形。這個傢伙,好生恐怖! 夜明見過不少靈海境,但從來沒有誰能給他這種提心吊膽、如坐針氈的感覺。 “莫非,就如魔皇一樣,我的秘密被他知曉了?” 夜明搖了搖頭。 “不可能。那魔皇好歹是一位仙境強者啊,那時我陷入了昏迷,被他窺探了秘密也說得過去,這東方凌軒也就靈海境,他憑什麼辦到?就一眼?” 夜明思緒萬千,五味雜陳。 凌軒問道:“你父親呢?” 聽見凌軒再次發聲,夜明才醒悟了過來。他不露聲色,偽裝出一副傷感的模樣,道:“他去世了。” 聞之,凌軒表情一僵。 稍許,他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唉——,可惜了!” “大伯不必傷感!”夜明沒心沒肺地安慰道。 凌軒發出一聲苦笑,道:“讓你見笑了。竟然讓你一個晚輩來安慰我。” “……”夜明啞言。 “你父親死前有什麼心願嗎?”凌軒再次問道。 夜明:“……”腦海中思如湧泉,而後說道:“他說對不起宗族,讓我回族贖罪。” 說完,夜明心中後悔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巴子:贖個屁的罪,我這張臭嘴,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說沒有,不知道,一了百了。這下真成了贖罪羊了。 “贖罪?”凌軒表情微微一滯。 夜明發現了凌軒的變化,有些不解,難道有什麼不對?還是另有隱情? 隱約之中,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只見凌軒笑道:“也對。你作為他的兒子,的確該贖罪的。” 夜明大失所望。 凌軒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舉止文雅,如同翩翩公子。放下茶杯後,他道:“其實啊……當年的風幽血案有一段隱情。” “來了,來了,它終於來了。” 夜明一臉興奮,等待著凌軒接下來的話。 一開始聽慕容岫煙說了風幽血案一事,夜明就一直有一個疑惑:既然中域和南域交好,風幽貴為域主之子,東方翊辰沒道理不知道殺了他後果有多嚴重。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