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默苦笑道:“你眼下去找陛下,他會不會為沈府翻案尚未可知,可若他知道,沈府滅門,卻尚存活口,兄長便…”
蘇輕默輕聲道:“凶多吉少了!”
寧可瑤渾身一震。
是了!
默兒說的不錯!
便是當年,她哭求了那麼久,父皇也不為所動,眼下母后皇兄被廢,父皇又如何會聽自己的呢!
怕就怕…
連沈公子也會被自己害了!
寧可瑤呆呆的坐在椅凳上,滿眼絕望,便是連哭泣也停止了。
雲仇墓見此到底不忍:“四公主,你的好意我明白,眼下,如默兒所說,事已至此,我別無他求,只希望與默兒平安喜樂,此事,你便也忘了吧”。
寧可瑤咬著唇瓣,她內疚的看著沈言卷,五年了,沈言卷與默兒相認,自然是喜不勝收,可她剛剛才知這般事情,又如何能夠放下呢。
所以…
沈言卷與她…
沒有可能啊!
寧可瑤緩緩閉上眸子,眼圈的清淚滑落,夕陽西下,映在那微微蒼白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悲傷。
寧可瑤這一坐,便是一日。
蘇輕默與雲仇墓始終未在作聲,便一直在旁陪著,直至入夜,寧可瑤緩緩起身,那眼淚早已幹去,她牽起蘇輕默的手,強擠出一抹微笑。
“默兒,你我仍與從前一般,是麼?”那眸中些許愧疚,更多的卻是擔憂與害怕。
是同蘇輕默一樣,害怕失去對方的心情啊。
蘇輕默反握住寧可瑤的手,微緊,含笑道:“瑤兒,我與你,從不曾改變”。
寧可瑤笑了。
風起,那髮絲微動,清爽的面容上,終於是如釋重負般的笑了。
有些沒心沒肺。
不管如何,她沒有失去默兒啊!
真好。
“我回去了”,寧可瑤自責道:“你二人陪我許久,怕也又累又餓了,這些日子宮中不大太平,過幾日我再來找你”。
“好”,蘇輕默含笑道。
寧可瑤卻是看向院子外,擔心道:“默兒,那蘇遠鶴…”
蘇輕默笑道:“瑤兒,太子殿下…日後無論誰被立為儲君,蘇遠鶴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一句話,寧可瑤便懂了。
倒也是,蘇遠鶴早晚會有惡報!
可眼下…
默兒都還未嫁人,總不能讓她弒父便是了。
寧可瑤點點頭,這才對雲仇墓道:“沈公子,那我…回去了”。
縱使捨不得,縱使難過的像要窒息,但寧可瑤已經清清楚楚的明白,她與沈言卷…
不可能的!
這是,殺親之仇啊!
縱使非她所為!
縱使皇兄已經不在!
可,的的確確,是皇兄害了沈府啊。
寧可瑤垂著頭,緩緩向外走去,那背影微顫,顯然傷心極了。
蘇輕默無聲嘆息,只得看向了雲仇墓,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
雲仇墓無奈,他倒也擔心寧可瑤會出什麼事,畢竟近日來,她已經不堪負荷了吧。
上前幾步,與寧可瑤並肩而行,雲仇墓如玉的聲音響起。
“我送你”。
寧可瑤驚訝頓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雲仇墓,下一刻卻是擺擺手道:“我…我自己可以,不必勞煩沈公子的”。
“走吧”,雲仇墓並未多說什麼,便是向前走去了。
寧可瑤怔在原地,片刻,回身看向蘇輕默,只見月光下,蘇輕默含笑著對她擺了擺手,寧可瑤只感覺溫暖流入心田,也與蘇輕默擺了擺手,便去追雲仇墓了。
院子中,蘇輕默看著寧可瑤離開的背影眸光漸暗,透著些許不可察覺悲意。
只有她心裡明白,今日之後,她與寧可瑤見面的次數,怕是不多了。
京城…
要大亂了!
轉身準備回當,卻撞進了一個懷抱。
“師叔?”蘇輕默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還未等蘇輕默退身,夜遷沉便攬住了她的腰身。
“怎麼?雲仇墓來得,為師來不得?”
蘇輕默聽後哭笑不得。
這人為何總要與兄長較勁?
笑眼彎彎道:“兄長能哄瑤兒,師叔可能?”
夜遷沉卻是笑了。
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