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拿戴我的腰牌被燒死,換回了我一條性命!”
雲仇墓抬手撫過那冰冷的銀色面具:“我雖撿回一條性命,半張臉卻也…”
被燒的不成樣子!
蘇輕默瞪大了眸子,淚流不止,咬牙道:“寧禮琛!”
太子暗衛!
是寧禮琛為咱草除根所為!
心如刀絞般的疼著,縱使寧禮琛已死,蘇輕默仍對他恨意滔天。
她顫抖著抬起手,想要摘下雲仇墓那冰冷的面具。
沈言卷…她的兄長,曾是那般瀟灑英俊,肆意張揚!
可眼下…
蘇輕默顫抖著,她很想知道面具之下,是如何的惹人心疼,又害怕那面具之下,讓她心疼到無法接受!
雲仇墓卻是輕輕握住了蘇輕默的手腕。
“默兒…”雲仇墓垂眸道:“不要”。
不要看!
不要看那交錯的傷疤,層層疊疊的肌膚,不要…
嚇到默兒!
蘇輕默卻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兄長…”蘇輕默哭道:“疼麼…疼不疼啊…”
雲仇墓紅著眸子,她輕輕拍著蘇輕默的頭,搖頭道:“默兒不哭…兄長不疼…”
那疼…已經過去了!
沈府已無,可默兒還在,真好啊!
“默兒…”雲仇墓道:“我找了你五年,這五年,你…”
從蘇輕默對寧禮琛所言,蘇輕默這五年,是在北祈!
那便根本不是像她對外所說那般,被夏夫人所救。
蘇輕默抽泣著,滿腔的酸澀抑制不住,許久,她緩緩開口。
“五年前,孟項之妻女被殺,本要在太霞坡自殺,卻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師傅帶著我去了北祈,為北祈三皇子夜允灝所重用,三殿下知人善任,禮賢下士,這些年來,三殿下敬重師傅,待女扮男裝的我如摯友一般,我在北祈,十分安樂,直到三殿下登基稱帝,寧禮琛以慶賀新帝之名,前去北祈,殺了師傅…”
與此同時,清風饜。
夜遷沉一夜未眠,他站在窗前,幽寂的眸子如霜雪薺落,凜冽荒蕪,不見神色的看向窗外,那周身寒意比月光,更甚三分。
滿心所想,是蘇輕默被雲仇墓抱在懷裡,那緊抓著雲仇墓衣袖的手。
還有那對自己避如蛇蠍,冷淡疏離的樣子。
蘇輕默!
直至現在蘇輕默都還未回京,面對沈言卷這失而復得的兄長,她是否也會緊抱著雲仇墓不願放手!
就像那日…
緊抱著自己那般!
一想到如此,夜遷沉便隱隱壓制不住戾氣,是從未有過的束手無策!
蘇輕默!
他的好師侄女!
對師叔退避三舍,與表兄,便不必避嫌了麼!
拿起一旁桌上的青玉茶杯,一聲輕響,那手中的茶杯竟眨眼間化為粉末,如細沙般散落而下。
夜遷沉面色清冷,垂眸看向窗外空無一人的街道,冷聲道:“蘇輕默,本王到底該拿你如何呢!”
盛舉客棧。
天漸漸放亮,第一束淺陽照進屋內,照在了蘇輕默蒼白的臉上。
雲仇墓聽蘇輕默說完在北祈的五年,心裡是說不出的心疼。
本就再無親人,異地他鄉,孟先生去世,默兒該是如何的悲痛欲絕啊!
“默兒…”雲仇墓眸中盡是自責與悲傷。
他常年離家,沒有保護好沈府,也沒有保護好默兒…
“兄長不必心疼”,蘇輕默低聲道:“在北祈五年,默兒很好,師傅與三殿下教我許多,不知比在蘇府稱心多少”。
“而今時今日還能見到兄長”,蘇輕默哽咽道:“說明上天待默兒不薄…”
蘇輕默心裡是說不出的感動,她真的很幸運,這短短几日的時間,她有了師叔,也有了兄長…
她不再是孤身復仇,毫無退路的蘇輕默了!
雲仇墓心頭的心疼卻消散不去,蘇輕默雖這般說辭,可她失蹤時年僅十歲,起初在陌生的三皇子府,該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呢。
“所以…”雲仇墓心疼道:“北祈與燕寧的和親,是你所為?”
聽她對寧禮琛所言,那些他查不到的事,應當都是默兒所做。
“嗯”,蘇輕默應道:“寧禮琛名為祝賀,實則目的是師傅,師傅去世,三殿下本要舉兵來犯,為師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