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寧禮琛此時正在皇后宮中,原本爽朗清舉的面容卻鐵青狠戾,顯然是心緒不佳。 比起蘇心娩讓他顏面掃地,更麻煩的,是如何處置裴卓! 從昨夜至今晨,裴平秋已找過他三次了! 裴家,御用皇商! 這宮中的玉器用物,有九成是來自裴府,而裴府每年所得的利潤… 有六成,是進了他寧禮琛的腰包! 一旁的皇后也是面色不佳,那蘇心娩平日裡看著還算懂事得體,如何就會...就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呢! 偏偏還讓裴卓給輕薄了! “蘇心娩目光短淺,不知廉恥,若娶回東宮,非是個禍患不成!”皇后冷聲道。 提寧禮琛聽後更是面色陰冷,一直以來,他對蘇心娩是比較滿意的,蘇遠鶴的掌上明珠,事事為他著想,從未越矩。 可這一次... 定是擔心蘇輕默的歸來,會影響她的太子妃之位,才做出了這等下作之事。 “蘇心娩這個蠢貨!”寧禮琛聲音不大,卻極為冰冷,可見對此事厭惡到了何等地步。 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處置裴卓! 皇后自然也明白,便勸說道:“那裴卓當眾調戲蘇心娩,所見之人怕是不少,更何況蕭暮堯也在,琛兒還是...依罪處置吧!” 意思便是... 殺了裴卓! 寧禮琛眸中殺意一閃而逝,可僅片刻,便冷聲道:“裴卓乃裴平秋的嫡幼子,老來得子,甚是喜愛”。 皇后一拍桌案,不悅道:“一介平民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還敢有怨言麼!” 寧禮琛卻是擺擺手道:“怨言不敢,可怨氣...便不好說了!” 他緩緩踱步,深思道:“這些年來,裴平秋與我往來密切,他那裡…不會沒有痕跡!” 皇后驚訝道:“你是說,他還敢留有證據?” “想來會有一本賬簿!”寧禮琛眯著眸子道:“殺了裴卓,與裴府到底是生了嫌隙,日後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可若不殺裴卓... 寧禮琛殺意驟顯。 蘇心娩的身份人盡皆知,大庭廣眾之下,裴卓調戲蘇心娩,自己卻保全了他… 豈非要讓世人笑掉大牙! 讓他這當朝太子,顏面何存! “這…”皇后也越發為難,略帶責怪道:“當年沈府一事…你偏要扶持裴府,眼下看來,卻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裴府本就是他們的一條狗,可眼下,主人竟還要提防這狗會不會反咬一口,這是什麼道理? 提起沈府,寧禮琛的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逝,僅片刻便消失不見。 而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眸道:“母后以為,蘇輕默如何?” “蘇輕默?!”皇后震驚出聲。 丞相府。 娩楓院。 “沒死…竟然沒死…” 蘇心娩一夜未眠,一雙眼睛哭的通紅,眼下了蘭桃的回稟,更是心如死灰。 “怎麼會沒死…怎麼會這樣?” 她讓蘭桃出去打探,得到的回稟卻是,那裴卓並未被砍頭,眼下還關在在京兆尹府的地牢之中! 怎麼可能! 裴卓調戲自己許多人都看見了,只有將他殺了此事才能過去,她的清白才能保住啊! 殿下既已知曉,怎麼…怎麼還沒殺了裴卓啊! 為什麼!為什麼啊! 許久… “啊!”蘇心娩抓起面前的茶杯,大喊著扔了出去。 ‘砰’,摔了個粉碎。 蘭桃嚇的身子一抖,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蘇心娩坐在床榻上死死的攥著錦被,手指泛白,神色狠戾,半晌,她陰冷道:“把紫藤帶來!” 蘇輕默! 都是因為你! 你應該去死!你早就應該死了! 蘭桃聽後總算鬆了一口氣,如蒙大赦般去了碧空院。 六皇子府。 寧湛此時拿著根羽毛,正逗著面前的青藍色鸚鵡,只見那鸚鵡時不時啄啄羽毛,還不停的叫著:“六殿下萬福,六殿下萬福!” 不同於寧毓的滿臉戾氣,寧湛生的不賴,面如桃瓣,顏如傅粉,倒當真是一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模樣。 他身後站著一名藍衣男子,一身布衣,文質彬彬,滿身的書卷氣息,一看便知非朝中之人。 許久,寧湛才放下羽毛,坐下道:“文瑞啊,此次和親,你真如此看好?” 寧湛總有些不大安心。 “殿下放心,殿下雖無胞妹,卻是因禍得福!到時鷸蚌相爭,殿下便可坐收漁利!” 平文瑞是寧湛的謀士,若無他,寧湛一無寧禮琛的母族強勢、太子頭銜,二無寧毓的足智多謀、心狠手辣,是很難鬥到今日的。 平文瑞說道:“無論是誰前去和親,殿下只要將其殺之,再嫁禍給另一方…” 到頭來,兩位公主,誰都別想嫁入北祈! 寧湛點點頭,而後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對了文瑞,你可知,如何討女子歡心?” “什麼?”平文瑞似乎沒聽明白。 寧湛嫌棄的擺擺手道:“罷了,問你這書呆子你也不懂!”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