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邱承為難的看向蘇輕默,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寧禮琛。 寧國公傳信讓他接蘇輕默回府,他哪裡敢回信問為什麼啊! 那不是找死麼! 蘇輕默則是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淡聲道:“五年前,小女被人推下太霞坡後,被一對夫婦所救,正是入京小住,要返回豫州的寧國公和夫人!” 她嘆息道:“當時我撞傷了頭,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夫人見我可憐,便帶我回了豫州,許是夫人的心善仁慈感動了上天,從那以後,夫人的身子竟越發好轉起來,卻偏認為是小女的功勞,將我認做了女兒,而兩月之前,我腦中的淤血化去,終於是恢復了記憶”。 蘇輕默嘆道:“夫人哭了幾日希望我留在豫州,可我到底是蘇府的女兒,家中也有父親,如何能讓父親為我的死一直傷懷!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回京,對夫人...到底是小女不孝了”。 說到最後,蘇輕默的聲音很輕,可在場之人卻聽的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 蘇輕默被人推下太霞坡後,竟是被寧國公夫人所救! 這...真是因禍得福啊! 夏夫人將蘇輕默視為己出,可蘇輕默倒是有情有義,恢復記憶後還惦記著蘇丞相,故而決定回京。 只是... 眾人心下鄙夷,只是蘇丞相哪裡有一點因為蘇輕默的死而傷懷的樣子?這蘇大小姐若是知道,自己的一片孝心餵了狗,那得是多難過啊。 而蘇心娩不可置信的站在一旁,只覺得怒火中燒,簡直難以相信。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當初蘇輕默滾下陡坡,十歲的她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神色之中根本沒有十歲孩童該有的恐慌和害怕,反而是滿目猙獰,唇角挑起,笑的有些瘮人。 她親眼看著蘇輕默滾落下去的,身子時不時的撞在大樹上,發出可怕的慘叫,那般模樣,便是不死也只剩一口氣了。 而後府兵來了,她們還故意指了偏頗的位置,等府兵搜到蘇輕默滾落之處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所以當初,雖未找到蘇輕默的屍首,可她和姨娘都以為,定是被野狼叼去吃了。 可眼下這個賤人竟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這怎麼可能! 久違的嫉妒湧上心頭,蘇心娩藏在衣袖中的手都攥在了一起,真恨不得蘇輕默現在就死去,無比痛苦的死去! “離開豫州之前,寧國公將這靖儀冠交給了我,本是...”蘇輕默微微嘆道:“我在回府途中聽到百姓議論,這才知…這靖儀冠便轉贈給二妹妹吧,都是蘇家的女兒,自然不分你我”。 眾人聽後明白了,那靖儀冠,自然是寧國公送給蘇輕默出嫁之用的。 可眼下倒好,剛剛回京,便知親事毀了,偏偏奪她親事之人,還是自己府上的庶妹! 這尋常人如何承受的住啊! 蘇輕默倒是素養不凡,這般情況之下不哭不鬧,竟還將這麼貴重的鳳冠轉送給了庶妹,當真不愧是寧國公府教養出來的女兒! 而蘇遠鶴聽後卻是猛然一驚! 他一把從蘭桃手中搶過那錦盒,對蘇輕默說道:“這靖儀冠貴重無比,娩兒絕不可收你如此大禮,你還是自己收好吧!” “爹!”蘇心娩一驚,既然蘇輕默有自知之明,將靖儀冠拱手給她,她為何不要! 只有她才配得上靖儀冠啊! “閉嘴!”蘇遠鶴甚少對蘇心娩這般凌厲。 寧國公的賜禮,蘇輕默敢送,可誰敢收! 寧禮琛卻無心這些,他現在滿心都是蘇輕默的那句,“寧國公將這靖儀冠交給我,本是...” 蘇輕默話說一半,本是什麼? 本是要將這靖儀冠交給她,讓她嫁給自己的? 本是要暗示自己,扶持自己的?! 寧國公府,那可是燕寧三分之一的兵權啊! 寧禮琛越想越怒,大有一種本來到手的皇位卻要讓出去的感覺,且... 他看著蘇輕默,怎麼也沒想到她是這般的驚豔奪目,還是那般顏若渥丹的容貌,可渾身上下哪有一點上不得檯面的樣子? 而正在這時,只聽一道聲音從院子內傳來,分明是略帶失意,卻偏偏聲音邪魅,深入人心。 “丞相府今日大喜,卻是不邀請本官,可見本官時常不上朝,倒是誤了同僚情誼啊!” 那人一身赤豔流錦華服,碧湖色的頭冠似挽不挽,看起來極其慵懶,加之那琉璃色的眸子半闔,唇角卻上挑,更是惺忪倦怠,這一出現,便是晃了眾位女子的心神。 蘇輕默也是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這人今日會來! 她雖離開燕寧五年,對這人倒也有所耳聞,更是看過他的畫像,只是不曾想,那畫中之人,不及眼前這位十分之一。 蘇輕默並不理會,可蘇遠鶴卻是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風,把這位瘟神給吹來了? 燕寧開朝以來,最年輕的翰林院院首! 五年前一舉中第拿下狀元之名,文章驚人,震驚朝野,得陛下賞識,誰知入了翰林院後,才能愈發顯現,不過兩年便爬到了院首的位置,三年前讓人束手無策的成州的旱災、南延的百姓起義,皆他一己之力平息,自此...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