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偽裝的,所以並未產生太多的負面情緒,如果是二王子真身在這裡,被父親和哥哥聯手打擊,內心情緒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明明二王子才是受害者!
可就在這紅口白牙,三言兩語間,大王子卻被完全摘了出去,並藉此獲得了巨大利益,反觀二王子,從主功變成了助攻,去哪兒說理?
裁判站在人家那邊!
萬分憋悶下。說不得會因此做出衝動之事。
而這,也正是黃金王和大王子渴求的東西。
一旦二王子咆哮宮廷,亦或者更嚴重的當場出手,那他們就有藉口,對二王子進行瘋狂打壓。
可蘭斯洛特卻以一種局外人的視角,瞬間看穿了一切。
所以,他沒有憤怒,只是以一種低沉的語氣說道:“一切都是陛下教誨之功,孩兒也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不值一提。”
這是,選擇吃個啞巴虧了。
旁邊的大王子臉色一僵,不可思議地看向單膝跪地的弟弟,心中不僅沒有驚喜,反而生出一種驚悚感。
如此屈辱,放在自己身上,絕不會這麼平靜,遑論在軍中長大的二王子。
城府之深,可見一斑。
高臺王座上的國王陛下,也眯起了眼睛,眼瞳深處閃過一絲不滿和忌憚,面上卻笑道:“聽說你麾下有個叫怒龍·傑頓的人,此次立下了大功,這樣吧,為了獎賞你,我就提他做王宮禁衛軍的統領吧,怎麼樣?你意下如何?”
老子想錘爛你這個老登的腦殼!!
蘭斯洛特心中吐槽。
這什麼黃金王也太不要臉了,不僅想調走自己麾下大將,還特麼以獎勵的形式,這不等於白嫖兩次嗎?
我呸!
你也配當爹?!!
犬父虎子,沒跑了!
然而,眼下這種局面,似乎由不得蘭斯洛特拒絕,可怒龍·傑頓現在正在地下埋著呢,他又拿不出來。
於是只好低下頭,沉聲說道:“陛下,怒龍·傑頓在戰後,被白牙山脈之主重創,目前正閉關療傷,可否等他傷勢痊癒後,再進入禁衛軍?”
聞言,黃金王目光閃爍,看了眼下方已經把頭快碰到地面的二兒子,明白不能逼得太緊,溫水煮青蛙要慢慢來,況且大兒子這邊也不能讓他太得意,兩個兒子對他來說都是工具人,必須保持平衡,他這個王位才能坐的穩當。
因此,黃金王斟酌後,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他三個月後來王宮報道吧。這些療傷藥劑,乃是宮廷藥師們最新研究出來的奇藥,你拿回去,交給怒龍·傑頓吧。”
一名侍從走出,手裡端著托盤,一排碧綠色藥劑整齊碼放著。
蘭斯洛特恭敬接過藥劑,再三感謝後,告辭離去。
大王子緊隨其後,離開王宮後,刻意與蘭斯洛特並肩而行。
“唉,老二啊,這次還要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也不會得到父親賞賜,麾下多出一大塊富饒領地。”大王子語氣真摯地說道。
蘭斯洛特面帶笑容,“大哥說的哪裡話,您是兄長,自然行事順遂,就算沒有我,也能得到陛下賞識的,畢竟是長子,不是嗎?”
兄弟倆互相對望。
不明白內情的話,還真會被這兄友弟恭的一幕感動到。
實際上,仔細琢磨兩人言語中的意思就會明白。
大王子是刻意過來耀武揚威,想要打擊弟弟的心靈,朝著誅心去的。
‘二王子’呢?看似恭維兄長,實際上是在嘲諷他,得到的一切都不過因為年齡優勢而已,如非長子,你啥都不是!癟犢子玩意!
大王子聽懂了,卻毫無羞惱,反而樂呵呵地繼續和蘭斯洛特聊天,兩人言語交鋒,一直到了宮門口分道揚鑣後。
背對背的兩兄弟,同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沉而肅殺,以他們為中心,天地彷彿分成了一黑一白兩個區域,彼此對抗。
回到王府,蘭斯洛特召集麾下,將黃金王與大王子在大殿內的言語和表現,和盤托出。
眾人頓時群情激奮,一些性格暴躁的,甚至直接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語。
蘭斯洛特卻沒有制止。
他之所以將自己在王宮受的委屈說出了,為的不就是激發手下人的憤怒情緒嗎?
既然黃金王不想體面,那自己就給他體面。
給臉不要臉的看東西!
二王子有一顆迂腐孝心,我蘭斯洛特可沒有。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