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當頭,血可流(1 / 2)

再一看去; 為首的一人,騎棗紅色駿馬,身著制式鎧甲,戴頭盔,手勒韁繩,夜色深沉,看不清面容。紅馬的馬蹄不安分地交替踏著。 為首之人的馬下站著三個人,正是張家老少三人。張懷志正在和為首之人交談。 他說道:“長官,此人正在從左往右第二扇窗戶後的房間內。” 馬上軍官略一沉吟,問道:“確定此人是楚軍殘黨嗎?” 張懷志道:“萬不敢欺騙長官,貴軍在銅關城內貼有通告,說淡青色制式軍裝 手臂系黃色布帶為漢軍兵士,此人正是身著淡青色勁裝,雖沒有繫帶,但此人已自稱兵士,在賊將楚子期帳下;加上渾身帶傷沾血。必然錯不了!” 見馬上軍官不語,接著道:“晚上黃昏時候,我來貴營報告另一位長官,形容江平之的穿著形象,那位長官判斷也是這樣。” 馬上軍官說道:“我軍攻破金湯,擒殺劉才,是以搜捕劉才帳下敗將殘兵。你卻說屋內之人是漢國楚軍帳下,楚軍兩週前已被我們全殲,片甲不留。怎會有殘兵?” 張懷志撓頭:“這個小人不知,或許是他欺騙於我。但我觀他腰懸寶刀,必是漢軍重要人物。” 原來,張懷志前兩日有一表弟去金湯城中趕集,已發現變故和張貼告示,回來後閒聊說與張懷志聽。 他們這些平民並不十分在乎,城池陷落也好,改朝換代也好,對他們來說跟換了個州牧沒什麼分別。 該種田種田,該賣菜賣菜。 只是告示上說,凡舉報漢軍殘兵敗將者,查明屬實,賞白銀十兩。 白銀十兩節省一些都夠村裡三口之家生活一年了。張懷志與其表弟都咂舌不已,引以為談資。 所以看見江平之第一眼,張懷志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隱忍不發,就是為了確認和拖住江平之, 晚上借抓雞買酒為由,跑去附近坪山金軍駐紮軍營報告。 至於老婦和其老婆究竟是事後什麼時候得知,在金兵來前究竟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馬上軍官應道:“若真是重要人物,賞錢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若是謊報,哼哼。” 他沒有說下去,但張懷志明白他的意思。 張懷志拍馬道:“小人報告,也並非全為了賞錢,能為貴軍分憂,盡一份子民的責任也是小人的榮幸!” 馬上軍官哼了一聲,說了聲:“退下吧。” 張懷志倒是乖覺,使了個眼色給媳婦,半攙半推著老婦人到馬後幾步去了。 老婦也是面有喜色。 她或許對江平之有好感,但這份好感在她心裡顯然值不了十兩銀子。 他們的對話江平之聽不真切, 但他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心中卻沒有太多憤恨,因為此刻不是憤恨的時候。 他甚至有點慶幸, 至少他沒有躺在床上熟睡時,被人莫名其妙地捅上幾個窟窿。 還好他聽力十分的好。 還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不好的是金湯城竟已破了。 更不好的是此時被圍住, 可謂是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他人蹲在窗前紋絲不動; 心臟一直咚咚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那是緊張和興奮交織的感覺。 他曾經殺過很多人 最多的時候一次性殺了二十三個 但那次有友軍配合,掩護。 而此時他孤身一人。 這或許是他生平最危險的經歷之一。 他沒有把握。 楚帥曾說永遠不要帶著必死的心態去拼命; 因為那隻會拼掉自己命。 眼前情形已可稱得上絕境。 …… 馬上軍官正準備下令偷襲, 這時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一雙灰色的牛皮短靴的腳從門中跨了出來。 然後他們看見一個穿著破口淡青色勁裝的男人, 右手持刀,施施然走到院落中央。 刀已出鞘。 他們聽到這個男人朗聲說道: “漢武安候徵西元帥楚子期座下禁衛隊長江平之前來領死!” 下一瞬,四五十人一擁而上 …… 月照當空。 月下有一個銀色頭盔, 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如果藉著地面四處散落的火把火光就會發現, 這個頭盔裡原來還有一顆頭。 頭盔裡有頭是天經地義的事,只不過這顆頭已經沒有了身體。 它的身體在七八步外。 它跟他的身體離別了。 有人在抬頭看月, 這顆月亮,光照古今。 它見過了太多別離。 所以它不會介意今晚再看到一些。 先是有人跟長官離別, 也有兒子跟母親離別。 當然也有媳婦跟丈母孃離別。 接著很多人跟戰友離別。 甚至連馬都跟飼主離別了。 他們是不同的人,自然有很多不同之處。 但他們至少有一點相似之處。 那就是他們都跟這個世界離別了。 …… 有個人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小路上越行越遠, 他走過的路都不斷留下了血跡。 他背後遠方傳來一個老婦人隱約的哭泣聲; 還有一座房子的火越燒越大。 他好像並不是很在乎。 這個人哼起了一首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打油詩: “三月十五月當頭---- 月當頭兮血可流----。” ……喜歡江平之的炸裂修仙傳()江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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