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之滿臉疑惑:“怎會如此?” 桀道:“要不不就是賢弟你身上的氣運太大,要不就是關於你的未來有不可洩漏的天機,老人修為和福緣太淺,乍一窺探,肉體凡胎承受不住,被天意滅口了。” 顧影道:“這麼說來,江大哥的氣運比李道子還要大,豈不是氣運之子?” 桀笑道:“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雖然不懂周易玄學,單看江賢弟面相,印堂發黑,眉眼之間似有破不開的霧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鴻運當頭的樣子。” 桀接著道:“依我看,江賢弟簡直是天煞孤星。” 顧影追問:“什麼是天煞孤星?” 桀嘿嘿一笑:“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這個詞很酷,很適合他。” 眾人無語。 如煙道:“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桀挑眉看向如煙,說了和老人一樣的話:“事在人為。” 幾人安葬了老人,又再上路。 一路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已行到了元州的建安城。 建安城此時卻十分不安。 何止是不安,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正值金兵攻破城池,一部分大軍在城外駐紮,另一部分正在城中燒殺搶掠。 書寫‘漢’字的旗幟已經摺斷,城頭的狼煙還未熄滅,城牆上的屍體還未來得及清理。 屍體的血順著地板一直流,沿著城牆的青石磚的縫隙,從城頭一直流到城牆下。 有金兵手中抓著珠寶,糧米,癲狂地笑著。 還有的正拿著刀屠殺百姓,要將大戰的憤怒徹底宣洩出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的男人的,有女人的,有小孩的。 有房屋倒塌的聲音。 遠處有漢軍的屍體被堆成小山,正在被焚燒。 被焚燒的不止有屍身,還有一些民房。 明明還是下午,城中的火光染紅天空,搞得天像日落時分一樣。 幾人緩緩行來。 顧影覺得不適,如煙已經開始嘔吐。 她早已知道漢朝在與金國進行戰爭,她也時常從客人那聽到有城市陷落的訊息。 可是聽說與親眼見到是兩回事。 她本來並不是很在乎,她覺得誰做皇帝,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此時她親眼見到了。她才意識到簡簡單單的‘戰爭’兩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桀仍然閒庭信步,江平之與他並肩而行,也是面無表情。 他們已見過了太多死亡。 直到有個小女孩,在金兵的追逐中,倒在了自己的腳下。 她的背插著一把金兵擲出的,比她個頭還要高的刀。 金兵踩著女孩的屍體,拔出刀來。面有得色,露出嗜血的笑。 桀說道:“如煙,弄死他。” 如煙正在乾嘔,她已把肚子裡的酸水吐了出來,再沒什麼東西可吐了。此時聞言,抬起頭問道:“我?” 桀點頭,帶著鼓勵的眼神。 如煙從未殺過人。 但既然桀這麼說了,她一步向金兵奔去。 一掌切在金兵的脖頸處。 她還不太會運用靈氣,她雖然速度很快,金兵來不及反應就已被打中,可是這一下只打得金兵一愣。 不過好在她已是五極玄冰體。 從她掌中激發而出的靈氣,自帶徹骨的寒意。 金兵脖子與她手掌接觸的地方,瞬間結出了冰。一瞬間還開始蔓延。 金兵感覺脖子吃痛,反手就一刀向她砍來。眼看金兵的刀就要刺穿這個身懷絕藝卻不會運用的女人的肚子。 江平之動了。 一動就已來到金兵的身前的。 他的刀未出鞘,只是轉身一踢。 金兵的頭被踢了下來。 從結冰的地方直接斷裂,血液已被寒冰凝結,竟然血都流不出來。 他的頭滾了很遠,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的身軀還在如煙眼前立著,如煙看到他的頭顱甚至還在滾動的時候,還眨了一下眼睛。 如煙又開始嘔吐。 江平之神色淡淡,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蹲下來輕輕拍著如煙的後背,不作言語。 桀卻道:“繼續。” 她好像是下定了決心。 又朝一名正在商鋪門口搶劫的金兵奔去。 綠衣飛舞,金兵只聞到一陣香風。 背部已經被如煙擊中。背上霎時寒意徹骨! 正欲轉身。 一隻手已從結冰的後背穿入,從胸口前穿出。 還是江平之,還是江平之的手。 如煙茫然地抬頭看江平之。 江平之微笑點頭,示意她繼續。 如煙腳步翻飛,一個旋轉,如舞步般,期身到了另一個金兵的面前。 一掌正中金兵的鎖骨。 寒冰剛剛凝結。 江平之一躍,如獅子搏兔般從金兵頭上躍過。 擦身而過時。 手抓住金兵頭髮,輕輕一摘,將他的頭摘了下來。 如煙的手掌還貼在金兵的鎖骨,斷裂的地方像噴泉一樣噴出像是半血半冰的液體,涼涼的,滑滑的;流得她滿手都是。 江平之將手中的頭隨手扔掉,說道:“擊中了就退開,不然血會搞得到處都是。”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