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老是唉聲嘆氣的,周兄?” 江平之抽出離別刀,抖落刀身的血珠,如此問道。 “唉。” 周星文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些人可悲,好好的一個一個都要來尋死。” 江平之點頭,說道:“我不殺人,人就要殺我,這個世道幾時變成了這樣。” 周星文道:“世道一貫如此。” 正說著,江平之一刀捅進了倒地女子的屍身下腹,往上一挑,血肉翻開。 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摸到。 看向周星文道:“這個女子卻沒有內丹。” 周星文道:“看看腦袋裡呢?” 江平之如法炮製,檢查了一下腦袋。 “也沒有。” 周星文眼珠轉動,摩挲著下頜,說道:“或許她不是得‘道’之人吧。” 江平之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是什麼?” 周星文彎腰從女子屍身腰間取下一個物件, 拿在手中觀察。 這個物件是個香囊形狀的袋子,材質像是絲綢,摸在手中冰冰涼涼,袋子邊緣繡著金邊, 袋口被一條絲線繫住。 周星文用手去扯繫帶,繫帶卻紋絲不動。 手上用力,還是扯不動。 “奇怪了。” 周星文嘀咕道。 “周兄,我試試。” 江平之接過布袋,用力一扯,果然扯不開。 既然扯不開繫帶,就直接扯袋子吧。 兩手各握住袋子左右兩側; 手臂和手指真力灌注,用力一扯。 袋子仍是紋絲不動。 要知道江平之此時功力,全力一拉,就是精鐵頑石也能拉作兩截。 “看來是個寶物。” 江平之道。 周星文點頭同意。 江平之把布袋揣入懷中,說道:“周兄,這女子身份可能不一般,引火把屍身燒了。” “好。” 周星文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打火石, 把女子衣服引燃。 待到火燒得旺了起來, 兩人在土匪屍身上搜尋了些銀子, 便又繼續趕路。 …… 一路行至南興城,過了城門, 在客棧住下。 點了些好酒好菜; 不多時便陸續上了上來。 江平之夾起一筷子紅燒魚,送進嘴裡。 細細一咀嚼;讚道:“嗯! 不錯;我已好久沒吃到過鹹味和調料味了。” 周星文一邊吃一邊道:“我何嘗不是,嘴裡淡得跟什麼一樣了。” 兩人菜品點得有些多,差不多吃了一半,已是酒飽飯足了。 結了賬,兩人去集市逛了逛; 買了兩身乾淨的衣服,兩個木簪子; 回到客棧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把頭髮梳理整齊,用木簪子束住。 兩人捯飭一新,互相看了看,都覺得不錯。 周星文言道:“江兄弟,我倆的鬍子也得刮一颳了。” 江平之摸了摸凌亂的鬍渣,說道“不錯,是該刮一颳了。” 拿起桌面上的離別刀,“錚”地出鞘;說了句:“周兄站直了,切勿輕動。” 周星文正欲阻止,卻只見刀光一閃,下頜感覺有清風吹過; 自己的鬍鬚齊根飄落,運刀極有分寸,不傷面板分毫。 三下兩下,就把凌亂的鬍鬚大致修剪得馬馬虎虎。 對著客棧桌臺上的銅鏡照了照,露出滿意的神色。 笑道:“江兄弟好手藝,以後去當個理髮剃鬚的匠人,也不愁沒飯吃!” 江平之也嘿嘿一笑,往桌臺前的椅子一坐,對著鏡子給自己大致修剪了一下鬍鬚。 整個人比起之前的粗獷模樣,顯得精神了許多。 忙完這些,提起茶壺往茶几上的茶杯裡倒上兩杯毛尖; 茶葉翻騰,清香四溢。 端起一杯,走到窗前,用鼻子深深吸氣,聞了一下; 咕咚一聲一口喝盡。 然後轉過頭來說道:“周兄,我在閻老闆的賬本上看到他說有一批為真蓮宗採購的物資存放在南興城五號糧倉。卻不知這五號糧倉究竟在哪裡?” 周星文也端起一個茶杯,只聞了聞,卻沒有喝; 答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南興城,對這裡也不熟悉。不過既然說是五號糧倉,那麼所在地一定是個很大的糧倉了;向當地人打聽打聽最大的糧倉,應當會有收穫。” 江平之喚來客棧小二,詢問了一番; 小二告訴他,城中集中存放糧米的地方在城北,平日城中百姓交奈米稅糧稅,就在那邊集中清點和存放。至於存糧的糧倉有官兵把守,尋常百姓不能靠近。 江平之與周星文商量了一會兒, 覺得白日大張旗鼓進去影響不好,決定趁半夜摸黑前去查探。 此時正值下午,陽光明媚, 客房窗外有風穿堂而過,偶爾傳來兩三聲行人的談話,或是小販的叫賣聲, 在這初夏時節,雖氣候稍顯悶熱,卻是十分的愜意。 周星文背靠柔軟的床榻, 挪了挪壯碩的後背, 已有了些許睡意。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