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二十分鐘，終於有了空位子，王姨麻利的收拾了桌子還特意鋪上新臺布，很快兩葷兩素四個涼盤，三葷兩素一甜六個蒸碗菜擺滿了桌子。 陳飛和二叔兩人從中午餓到現在，聞到蒸菜特有的香味不禁腹如雷鳴。蒸肉丸、蒸扒肉、蒸仔雞、蒸南瓜、蒸豆腐、蒸合豆這六個碗菜讓這叔侄倆直吞口水。 甚至勾引得旁邊桌的一位老客都有意見了，走過來細細得將每道菜都看了一遍，憤憤不平地說道，“陳老闆，你們家的選單有問題吧。。。怎麼我沒看到這些菜？客人你也分三六九等？” 開店已經是第五個年頭，陳偉奇對老客都很熟悉，聞言站起來馬上給客人遞煙，還親自點著才說道，“胡科兒，家裡來了親戚。。。招呼好你們才能顧得上陪家人吃個飯，來不及做正經菜了，提前隨便蒸了幾個碗菜。。。這些選單上還真沒有，你要是覺得好那簡單，下次來提前說一聲，想吃哪個提前我給你準備上。。。” “哦。。。”這位胡姓科長說話的同時還控制不住打了個酒嗝，表情豐富得像剛經過了一場便秘，好容易平息下來才又說道，“來親戚啦。。。好事啊。。。那是該好好招待。。。不過你‘老兵餐館’可不地道啊，親戚來了就熱情招待，我來了就隨便糊弄。。。你陳老闆是不是該對我講講清楚？” “胡科兒，瞧你說的。。。您哪次來我敢糊弄啊。。。今天要是沒吃好也簡單，下次想吃什麼提前說一聲，我肯定盡力讓你滿意。。。” “行吧。。。你陳老闆做生意還是有一套，好聽話張嘴就來啊。。。哦，對了。。。你那個傷殘證明到底是真得嗎？天軍的底子政府查不到，但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你有傷殘。。。算了，真假不歸我管，你有證明也是你的本事。。。你是當兵出身，我也是，我們都講究個痛快。。。”說罷，胡科長往前靠了靠，伸手拍著陳偉奇的肩膀放低聲音說道，“只要你陳老闆上路，我這兒沒問題，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 最後這句話也僅有近處的叔侄二人能聽到，眼前的一幕已經讓陳偉正的臉色變得鐵青，陳飛的心頭火也開始上下翻騰。 陳偉奇知道他們的情緒必定會這樣，用嚴厲的目光警告陳飛不許出聲，再對著陳偉正微微搖頭。 只聽了幾句對話，陳偉正就看出這個姓胡的必定是對餐館有直接管理權的小官員，而且是那種典型的小官僚，做生意都碰到過這種人，只不過是職位高低罷了。大哥既然想自行解決，對方只要不過分，他也只能靜觀其變。而且他和陳飛臉上的怒色被胡姓科長看到了，這傢伙竟然挑釁地揚起了下巴，眼神裡還有了戲謔之色，很顯然是不怕有事，甚至還有嫌不夠事大的意思。 陳偉正轉眼看向胡科長一桌的幾個人，看到的都是滿臉的幸災樂禍，更加篤定這群人心存不善。回頭看見陳飛小臉憋得通紅，伸手在他腿上輕拍兩下，示意他冷靜下來。 眼看陳偉奇態度恭敬，親戚也沒動靜，胡科長找不到文章可做只能牛逼哄哄的繼續說道，“幾條街的飯店也就你這裡還有點特色。。。你們桌上這幾個菜看著不錯，明天中午我們就過來嚐嚐，記得弄好點啊。。。” 聽到明天就要來，陳偉奇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滿面笑容的說道，“胡科兒。。。既然看得起我這個小店，你隨時來就是了。。。”、 姓胡的回到座位，餐廳又恢復了熱鬧。陳飛迫不及待地小聲問道，“這人是誰呀。。。怎麼沒見過？” “消防署的。。。剛調到這邊兩三個月。。。行了，吃飯吧。。。” 一個人做生意多年，陳偉奇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小官僚隨處都有，強硬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只是當著兄弟與兒子的面對這些人低聲下氣，自己的情緒也很受影響。 “大哥，何苦呢。。。咱們用得著這樣嗎？陳偉正在一旁說道。 “你看著光鮮，這種事情你遇到的少嗎？”陳偉奇冷然反問。 陳偉正一時語塞了，的確自古做生意的都會受到官僚的欺壓，做到多大也是如此，這是迴避不了的事實，自己遇到的難堪確實也比大哥好不了多少。 陳飛能聽懂對話的內容，也知道社會現狀有黑暗的地方，但是對老爹的忍氣吞聲他卻很難釋懷，自己長大了，能力也越來越強，就不應該讓老爹再受這個氣。正好這時候胡科長那桌亂紛紛的傳來動靜，一群人站起來收拾好個人物品就直接要出門。 “這位客人，請等一下。。。”陳飛站起來喊道。 “怎麼了？”胡科長回身上下打量了陳飛幾眼，沉聲問道。 “你還沒結賬呢。。。”陳飛面無表情的說道。 “結賬？”胡科長很意外，盯著陳飛問道，“年輕人，你誰呀？結賬的事輪得到你問嗎？” “請你把帳結一下。。。”陳飛根本不理他，回頭喊道，“王姨，您去把單子出了。。。” 客人都停下了筷子，店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陳飛會突然出頭，陳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