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週一,你去藍鯨公司查賬嗎?”夜晚親密的依靠在床頭閒話時,程伯月翻閱著書報詢問妻子。
“是啊!雙休日沒過去,再不去不行了。我怕哪個大堂經理牙尖嘴利向老方總告狀,那樣我又該聽訓了。”璐璐低眉順眼的看著手機,絮絮叨叨的對他說著。
同情的伸出胳膊來將她摟在懷裡,親呢的與她耳鬢廝磨著,伯月嘆息道:
“他們為何還沒招聘到合適的財務人員呢?真是愁死我了!”
同時他苦口婆心的勸說妻子,要求她儘快向老闆方文山遞交書面辭呈,更進一步的推動落實離職之事。
順勢握住她的一隻纖手,伯月柔聲告誡她說:“璐璐,當你去公司見到他,我想你懂得和他談話的分寸和技巧吧!”
“我知道,你放心吧!”璐璐說著仰面躺下來,溫順如貓兒般緊緊的依偎著他。
週一她從梁淑敏經理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時,卻在春光明媚花木扶疏而蜿蜒曲折的茶館過道里碰到難得聚首的方家父子,他們面對面的肅然佇立著,顯然在談論什麼重要的鮮為人知的事情。
璐璐遲疑不決的踟躅不前,猶豫著要不要出於禮節性的過去打招呼;這時耳聰目明精神矍鑠的方自清一眼瞥見她,示意兒子走來請她過去說話。
韓璐璐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跟隨著方文山走到他的面前,他親切慈祥的打量著一身寬鬆春裝的她,微笑道:
“我來過好幾次,都沒見到你,今天真是碰巧了!”
“伯父您——有什麼事嗎?”璐璐畏怯的期期艾艾說道。
方自清回顧了一眼身旁的兒子,微笑說:“文山,你忙你的去吧!剛才說好的,茶室的翻新還是聯絡魯師傅來做吧!”
“是,爸爸。我這就去辦。”文山愉快的答應著轉身離開。
左顧右盼的望了望過道里來來往往的三三兩兩的客人,方自清對侷促不安的韓璐璐做手勢指引道:
“好了,璐璐,讓我們去老地方喝杯茶吧!”
聽到老方總對她別樣的親切的稱呼,韓璐璐不由得心頭暗自驚喜。為了打破尷尬沉悶的氛圍,她邊走邊好奇的問道:
“哦,茶室預備翻新了嗎?”
“是啊,這都是十多年前的裝修風格,確實有些陳舊老化,快要被時代淘汰了。”方自清隨口解釋著又道:
“不過你別操心這些事了吧!偶爾過來查個賬就行,現在保重身體要緊。”
“謝謝伯父!”
他們一前一後的在那間特定的茶室裡落座後,韓璐璐便聽他慢條斯理抑揚頓挫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個思想傳統的近乎古板的老頭,一直不太贊同現在你和文山的關係。但事已至此,可以確定的是你懷了我們方家的孩子,作為家長我便不能不過問這件事。”
韓璐璐面紅耳赤的即刻低下頭去。
“像我們這樣的大族人家,子嗣和繼承人是第一要緊的事,有時甚至勝過家族的名譽。文山至今未婚,寒寒已經是個沒有名分的私生子,難道你想再為他添個私生子嗎?”
“實際上,我不止一次的向程總提過離婚,但是他不同意。”倍感壓力的韓璐璐喃喃說。
方自清不禁有些發愁的嘆息道:“身為男人,誰也不能容忍妻子的不忠,任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和他生活在一起,你家程總我真是看不懂了!”
“現在他對我很好,體貼入微,毫無怨言,所以我——有時候我感到提離婚張不開嘴。”
他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看得出來,你們夫妻很恩愛;但越是這樣,他應該越發不能原諒你的背叛!忍一時可以,他可以容忍你和這個孩子一輩子嗎?恐怕這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天長日久扎的越來越深,待要拔出來時就得死人!”
直覺他並非危言聳聽,韓璐璐無奈的蹙著眉頭說:“其實程總的意思,是要把這個孩子當作親生的來撫養。所以我們可以不必擔憂所謂的名分,因為他有名分。”
“絕不可能!”方自清傲慢輕蔑的高聲道,“方家的孩子絕不能在程家出生,璐璐,你得儘快的拿定主意。”
她一時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沉默不語。
瞥了瞥她,方父忽然不經意的冷笑道:“或者你可以生下孩子後,把他交給我們方家,你依舊可以和程總比翼雙飛恩愛情濃。”
璐璐咬了咬嘴唇說:“我公公婆婆在香港已經知道我懷了二胎,程總親自向他們報告的。將心比心,他們又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