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學校門口的突然發瘋歇斯底里立刻引來了師生們的圍觀,也使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狼狽不堪的掙脫方文山跑回馬路對面,鑽進她的私家車裡絕塵而去。
“對不起!方大哥,”鄭緒嬋扭過頭來向方文山致歉,“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看來你一直不讓我見寒寒是有道理的,我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的,她應該沒事的。”文山淡漠的輕拍著她的肩膀,同時撫慰著自己說。“哦,你先送寒寒回家吧!交給保姆蘭姐。我去追一下她,她這樣衝動的離去,別出什麼事故才好!”
他駕車離開後,方勝寒迷惘的詢問身旁拿著他書包的女孩子:
“小嬋姐姐,我媽媽為什麼這樣生氣?”
鄭緒嬋感到難以向他解釋,只得撫摸著他的腦袋,兩人心事重重的向前走去。
方文山狂飆突進的在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追尋著韓璐璐的私家車,卻被前方十字路口赫然亮起的紅燈阻隔著久久的不能動彈,無奈之下調轉車頭的他只得向程伯月求助,希望他下班回家後好好的撫慰妻子一番。
韓璐璐當晚在孃家沒吃晚飯,她獨自一人緊閉房門的待了很久,在程伯月急切的扣門聲的催促下,才不情不願的勉強出來。
表妹花兒在餐桌旁端給她一碗銀耳羹說:“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沒什麼胃口,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好歹吃點吧!我苦心燉了幾個鐘頭呢!”
感激的接過來呷了兩口,璐璐漫不經心的隨口問她道:
“哦,今天你怎麼下班這麼早?平常不都是九點鐘以後才到家嗎?”
花兒微笑道:“今天週一,店裡不忙。店長大發慈悲,早早的就讓我們回家了。”
“哦!”韓璐璐恍然大悟的嘆息,“那你早點睡吧!我和你姐夫有事商議,別打擾我們。”
“我知道了,姐。這會兒睡不著,我先下樓去門口的超市裡,幫哥看會兒店面。近來他又要照管店裡的生意,又要四處找門面開分店,可累壞了!我該為他分擔一點。”
“你這一雙弟妹,現在都有出息了,你該感到無比的欣慰才是。”程伯月望著她離去的高挑又纖柔的倩影微笑道。
韓璐璐疲倦冷淡的笑道:“當然,一切都離不開你的扶持,我心裡有數。”
攙扶著她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來,伯月自謙道:“我也沒做什麼,都是他們自己努力用心,堅持奮鬥的結果。哦對了,方文山打電話要我好好的勸勸你,他怕你回來的路上出事,你們吵架了嗎?”
璐璐笑了笑,彷彿笑痛了臉皮似的;養尊處優的她習慣成自然的伸出手,程伯月立刻為她奉上茶水,於是她冷冷的繼續說:
“珏哥兒一人在家你放心嗎?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幹嘛?一時半會我又死不了!”
“兩個保姆都在家看著他呢!你且放寬心吧!”
有些奇怪的盯了幾眼失意落寞的妻子,程伯月在她的身旁坐下來道:
“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了?今天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那個鄭緒嬋你還記得嗎?”
“當然。”
“她和方文山正式戀愛交往了,今天方文山帶她去學校接寒寒放學,大約以後還會帶她回——我曾經的那個家吧!”
“哦!”程伯月恍然大悟的嘆息,轉而勸慰妻子:“戀愛中的男女幹什麼不是正常的呢?你要想開些。方文山早晚會開始新的情感生活,寒寒也會有後媽的。”
韓璐璐鄭重其事的握住他的手,深情的凝視著他黝黑堅毅的眼眸說:
“伯月,我要把寒寒的撫養權奪過來,你願意支援我嗎?”
他猛然一怔道:“很早以前我就打算這麼幹,但你死活不同意,現在怎麼忽然想通了呢?”
璐璐抬起頭來遙望遠方的嘆息道:“一切都會變的!現在方文山要結婚,我當然不能把孩子留在方家,讓他受後媽的磋磨!”
曾經非常惱恨鄭緒嬋向他告密,現在程伯月卻十分感激並由衷的祝福她。
她和方文山突然的好事臨近,使他成為最直接的受益者。從此再沒人惦記他的愛妻了;趁著妻子的心頭生恨,一鼓作氣的幫她奪過方勝寒的撫養權,從此斷了她對方家的最後一絲念想就更加完美了!
思慮至此,程伯月慢悠悠的鎮定自若的點點頭說:
“那麼這件事,由我出面和方文山談,還是你親自去呢?”
“我們首先得摸清方家人的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