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璐璐的手機一連幾天處於關機狀態;方文山在家裡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那套住房的備用鑰匙;他廢寢忘食拋開公司的事務,開車到望江國際小區裡蹲守多次也沒見到璐璐的身影…… 一切徵兆都讓他感到恐慌不安。好在兒子方勝寒暫且還能以各種藉口哄騙得過,還沒向他哭鬧。 既然是為懷了程伯月的孩子和他鬧翻的,這種情況下,她最有可能投奔的人應該是程伯月。萬般無奈之際,方文山不得不這樣想。 胸有成竹的韓立平從德山縣鄉下回西川市的前一天,方文山終於繃不住打電話給程伯月說: “我想,我們有必要找個安全隱秘的地方,嚴肅認真的談一次。” 聽到他鄭重其事的措辭,程伯月更加堅信他和韓璐璐之間出了大事,且事情與他有莫大的關係,於是堅毅而平靜的回答: “好的,地方你來定,我一定恭候。” 吳王別苑是依山傍水的建造在市郊的一座初具規模的風景園林式餐飲公司,要不是汽車導航系統的指引,程伯月壓根不知道它的存在,彷彿世外桃源別有洞天。 他在木柵半開的鵝卵石堆積的院落裡停了車,一邊東張西望著,一邊順著曲折迂迴的,稀稀拉拉擺放著綠植盆景的迴廊走進廳堂裡去。 兩個眉清目秀的身穿中式長袍的女服務員迎接了他,將他帶進方文山事先預訂的那間包房裡去。 因為公司處於試營業階段,設施服務等正在逐漸完善中,一切都十分的簡約只能將就。好在他此行目的只在談事,對這種高檔場所的酒飯茶水和服務細節均不在意,也無瑕顧忌遲到的方文山的感受。 溫和的再三叮囑服務員,萬事不要來打擾,他們就關起門窗來自斟自飲。 “璐璐知道我們在此約會嗎?”程伯月端著小巧玲瓏的茶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方文山神情凝重的緩緩搖頭:“她從家裡搬了出去,我不知道她現在哪兒。” 伯月又驚又怒道:“你又動手打她了嗎?”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這麼對她?”他強烈的反應不自覺的勾起了方文山心頭的怒火。 “難道你不曾對她施暴嗎?”伯月憎恨輕蔑的對他冷笑,“其實一切的過錯都在我,最初是我不顧她的反抗,強行……你心裡有怨恨,只管來找我算賬,何苦虐待她?她一個弱女子夾在我們兩個大男人中間,已經夠可憐的了!” “你知道她的可憐就好,”文山揚了揚眉毛冷淡的說,“這件事情中,最應該承擔責任的就是你。” “所以這次你們為什麼鬧矛盾,而且後果這麼嚴重呢?”程伯月擰著眉頭困惑不解的詰問,“我們已經將近三個月沒在一起,她對我的冷漠無情你也看到了。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而你是最後的贏家。” “呵呵!我也一度這麼認為。” 他忍不住嫉妒傷痛的傾述道:“那晚你到埠川碼頭的酒吧喝酒宣洩情緒時,我還特地打電話問候她。但是她對你在外放蕩不羈的行為絲毫不在意,反倒怕我趁虛而入的傷害你,可見她對你的感情有多深!” 莫名感動的眼眶濡溼,方文山喃喃道:“但是第二天酒醒後,我就發現她不見了,到處找不著她。我以為她會徑直投奔你去!” 程伯月覺得不可思議的堅決的連連搖頭,對心愛的女人安危的擔憂恐懼和可能徹底失去她的痛苦同時襲上心頭,他怒不可遏的高聲叫嚷道: “到底你對她做了什麼?!已經好幾天了吧?她音訊全無,你才想到來找我——你這個混蛋!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我絕不饒你!” 他歇斯底里的叫罵著就要失去理智,方文山卻泰然端坐著平靜的說出一句話: “她懷孕了。” 原本約他見面時還在猶豫著此行是否妥當,當他聽到這句聲音不大卻震撼人心的話語,頓時轉怒為喜時,方文山終於確定了自己行為的莽撞——他後悔告訴程伯月這個訊息,儘管出於對璐璐的擔憂而迫不得已為之。 “是我的孩子沒錯吧?”伯月笑不可抑的問道。 方文山陰沉著臉說:“她不能確定——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伯月感覺不妙的微微蹙起眉頭道:”難道一定要等到孩子生下來,我們都跑去醫院做親子鑑定才行嗎?“ “是啊,那將是何等荒唐的情景!對你對我,尤其對她一個女人的聲譽形象將是可怕的摧毀!” 愁眉緊鎖的程伯月變得一籌莫展,良久他無奈的嘆息道:“現在看來,是我們兩個男人自私的愛情坑害了她,也讓我們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深有同感的方文山瞅了瞅他繼續說:“她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刻意隱瞞著我們。我相信這段時間她的心裡非常矛盾痛苦,半夜三更常常無助的摟住我哭泣,只是哭卻說不出原因……” 傾聽著他聲音低沉的娓娓道來,伯月不禁心生憐憫,感同身受的噙淚不語。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