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淡淡開口:“我昨天說過使用咒語的人,必須是心有執念無法釋懷,你確定自己是那樣嗎?” 蘇正海對上蘇黎那彷彿能洞穿人心的眸子,心底一陣慌亂:“我…” 蘇嫚:“姐姐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家裡人誰不知道爸爸因為蕭阿姨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這些年他心裡有多苦我們都看在眼裡,你卻還質疑爸爸。” 蘇嫚挽著蘇正海的手臂,乖巧懂事的安慰: “爸爸你不要難過了,應該是姐姐那句咒語有問題,蕭阿姨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困在思念裡無法走出來。” 蘇正海悽然的抬起眼眸,看著蘇黎想聽到她同樣的解釋。 蘇黎卻冷冷開口:“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母親當初為何要離家出走,她去世沒多久你就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女兒也只比我小几個月,我沒有看到你對我母親的死有半分愧疚難過,反而是對另一個妻子生的女兒寵愛有加。” 蘇黎的話對蘇正海來說就像是當頭一棒,震得他頭暈眼花。 “我…” 他撥開蘇嫚的手,似乎想要跟這個最疼愛的小女兒保持距離。 蘇黎心中冷笑一聲,現在又做給誰看呢? 蘇嫚沒想到蘇黎僅僅幾句話,就讓蘇正海改變了對她的態度,她看著自己撥開的手眼底湧起一陣寒芒。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爸爸呢,難道這一切悲劇的根源不都是在你嗎?若不是你命中帶煞,蕭阿姨又怎麼會車禍身亡!” “你作為爸爸的女兒,難道希爸爸一直痛苦的活著嗎?我想蕭阿姨也一定會贊成爸爸的做法。” 蘇黎清舒一口氣:“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在解釋為什麼別人用咒語管用,而他卻不管用的原因。” 過往種種再次清晰地浮現在蘇正海腦中。 當年的蕭薇有顯赫的家世,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她為了跟自己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在一起不惜與家人決裂。 和自己一起艱苦創業,說好的要守護她一生,最後卻傷她最深。 當年那場慘烈的車禍,與其說是女兒命中帶煞,不如說他才是罪魁禍首。 可想而知,當蕭薇得知自己背叛了他們的家庭時,心裡該有多難過。 可是她卻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他想告訴她,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她。 那一次她只是為了應酬喝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曹沛就躺在他的旁邊。 他本來想給點錢把曹沛打發了,但最終紙包不住火… 他知道曹沛不敢直接打電話找蕭薇,那到底是誰把那件事告訴蕭薇的呢? 想想自己做的這些事,他怎麼有臉讓蕭薇在夢中與他相見呢? 她是自己這輩子最虧欠的人。 蘇正海抬眸看著蘇黎跟蕭薇七八分相似的容貌,重重嘆息一聲。 也許在蕭薇心底她是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不然為什麼他們的女兒也跟自己這般疏遠。 他覺得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親近這個女兒,可是他始終無法跨越那道隔閡。 蘇正海扭過臉擦了擦溼潤的眼眶:“好了,你忙去吧,我沒其他事了。” 起身正要走時,他轉過臉對蘇黎說道:“有空回家看看,那裡畢竟是你的家,親人都在那。” 蘇嫚看著蘇黎責怪道:“姐姐,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讓爸爸難過,讓爸爸自責。” 蘇黎目光淺淡:“如果你們來我這裡只是為了尋求安慰,我勸你們下次別來了,我只會說實話。” 蘇正海不再理會蘇嫚,獨自一人離開別墅,原本挺拔的背影,此時看起來落寞又寂寥。 想到蕭薇,蘇黎試探著感應了一下,竟發現在這天地之間,居然察覺不到一絲她存在的氣息。 “或許已經轉世為人了吧。”蘇黎喃喃自語道。 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蘇黎正要轉身回房間,費雲凱就跑進來說道:“黎姐,費晨他們來了。” 再次見面,費晨已沒了昨日的傲慢與高冷。 隔老遠就笑著對蘇黎打招呼:“蘇大師,今日冒昧打擾,還望你能夠見諒。” 費雲凱自然知道,他們這麼快就換了副嘴臉來找蘇黎所為何事。 “二叔這臉變得堪比川劇絕活,昨天剛說完那些話,今天就上趕著來打臉,這臉皮當真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 費晨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蘇大師,昨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希望您能夠海涵。” 說完他又轉臉,對費雲凱說道:“雲凱作為晚輩,為你爺爺盡孝是我們應盡的責任,現在不是計較那些小事的時候。” 費詩:“對啊,雲凱要不是你昨天非要拉著蘇大師離開,或許那隻惡鬼就抓住了,你爺爺也不用遭罪到現在。” “你…”費雲凱瞪著眼睛,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昨天是誰,惡言惡語的非要把我們趕出來。 求人也不忘了拉踩,簡直惡劣至極。 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麼,畢竟躺在那裡的人是他親爺爺。 “黎姐…” 蘇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會不管這件事的。” 費雲凱:“……”黎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