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暢快的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曾想,如今玄門竟沒落……” 突然妖獸身子一頓,冒著濃郁妖氣的兩個眼眶,露出兩個猩紅的眼珠來。 它低頭看著刺入胸膛的那枚帶著濃郁靈力的骨哨,就像蝕骨釘一樣釘在它的命門。 至陰至純的靈力,與他體內的妖氣發生碰撞,妖獸痛苦嘶吼出聲,蘇黎趁機逃脫它的鉗制。 將周身靈力全部注於桃木劍中,直直插進妖獸胸膛。 蘇黎像是使盡了畢生力氣一般,攪動著穿刺妖獸身體的桃木劍,似要將它身體活活劈開。 妖獸張大了嘴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他好似在與這兩股靈力做激烈的鬥爭,最終桃木劍箭頭從妖獸後背刺穿。 妖獸身體被無數濃郁的妖氣籠罩,只聽一聲巨響,妖獸的身體被桃木劍硬生生斬成兩段滾落在地上。 而與它身體一起滾落的,還有沾染一身血和毒液的蘇黎。 她的長髮披散而下,一雙凌厲帶有殺意的眸,子在此刻顯得更為森冷。 斬為兩截的妖獸,痛苦的扭動著身體,拼命想要重新組合在一起。 可是那枚小小的骨哨,像是有用不完的靈力一般,定住妖獸的半截身體讓它周身的妖力始終不得全數發揮出來。 蘇黎一手捏訣一手凌空畫符,符紙一成蘇黎快速拍抬手,甩向妖獸的身體。 一張閃著金光的大網,將妖獸的兩節身體牢牢罩住,空曠的山林間只能聽見妖獸痛苦的嘶吼聲。 片刻之後,妖獸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弱,彼時的蘇黎就像身體被掏空一般,虛弱的將要搖搖欲墜。 她知道此時還不能倒下,強撐著身體用盡最後一絲靈力,將籠罩著妖獸的金光猛地收緊。 瞬間,妖獸的身體如破布一般炸裂開來,濃郁的妖氣將金光衝破。 蘇黎被撞出數米遠,她躺在地上看著妖獸殘留下的妖氣逐漸減弱,放心的喘了口氣。 她用桃木劍撐著地剛想站起來,一道凜冽的劍氣呼嘯卻而來,還沒待蘇黎反應過來,劍身已經刺穿她的身體。 蘇黎猛的一口鮮血吐出,而一旁的青山更是不可思議般瞪大了眼睛,然後試探的喊了句:“蘇小友?” 待他起身剛想靠近,一道迅捷的殘影從他身邊掠過,待他回過神時,蘇黎早已不見蹤影。 裴潮抱著蘇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別墅。 費雲凱和米露趴在床前,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蘇黎哭得泣不成聲: “裴仙人,求求您救救黎姐吧,我願意拿我的命去換,黎姐她不能死。” 裴潮如寒潭般的眼眸暗了又暗,若是能救她,他又豈會讓旁人開口。 骨哨本就與他心念相連,察覺到蘇黎有危險時,他透過骨哨傳送靈力才助蘇黎脫困,若不是他一時不察,蘇姑娘也不會被青冥劍所傷。 若是可以,他寧願代蘇姑娘受過。 床邊大大小小的圍了一群人,姬無念只能站在外圍遠遠地看著蘇黎。 傷口處靈力源源不斷的往外潰散,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 姬無念不忍的嘆了一口氣:“你們都別哭了,蘇大師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還是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吧……” 費雲凱猛的站起身,用衣袖抹了把眼淚,抓住姬無念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胡說什麼,黎姐她不會死的。” 只經歷過,才會知道費雲凱此時心有多痛,姬無念反倒替蘇黎感到高興,她有一群這樣真心待她的朋友。 他撥開費雲凱的手緩緩說道:“傷她的那把劍,乃是魔界聖器青冥劍。” “這把劍可是當年魔尊用自身魔氣煉製而成,它早已有了自身意識,若蘇大師僅僅只是被劍氣所傷,還有一線生機,只是劍魂已入她體內,恐怕神仙乏術。” 費雲凱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右右放聲大哭起來:“姑姑,我不要姑姑有事。” 許是被眼前的氣氛感染,又許是想到了以前的過往,姬無念眼眶微紅: “聽我們狐族的前輩說,當年的落彥上仙為守護仙界和平,與魔尊大戰,就是被這把青冥劍所傷,才至魂魄破碎無法修復而殞命,何況蘇黎只是一個凡人……” “你閉嘴,蘇黎她不會死的。” 米露哭著反駁,這話她雖是姬無念說的,可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門被推開,顧璟曄徑直朝裴潮走來。 他掩去眸中複雜的情緒說道:“你隨我來一趟,我有話想跟你說。” 裴潮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蘇黎,跟著顧璟曄走出了房間。 裴潮皺著眉,緊緊盯著顧景業:“你到底是誰?為何懂得這高階禁術?” 顧璟曄好看溫柔的眼眸望著遠方,“現在救阿黎最重要,不是嗎?” 裴潮:“你真的想好了,燃燒自身壽元,去救蘇姑娘性命?” 顧璟曄:“我不能再……看著她在我眼前消失。” 裴潮:“不管你到底是何來頭,但這一世你只是個壽命有限的凡人。” 顧璟曄沒再回答裴潮的問題:“開始吧。” 他盤腿坐於蒲團之上,裴潮坐在他的身後,按照他所說實施禁術步驟。 院中一陣陰風驟然颳起,樹木花草吹的東倒西歪,黑沉沉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不見一絲天光天地之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