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一番商議，最終決定以“冥王道”的相應佛經來換取寶塔寺的傳承。 至於這法門是否歸於佛門正宗，又能否被寶塔寺的僧人所接受，那就不是曹流需要關心的問題了。 他體內六大波羅蜜如今已成其四，今日就要畢其功於一役！ 最後的禪定波羅蜜，般若波羅蜜，全部都是作用神魂的上佳法門，若來日有朝墮入虛妄，則這兩大波羅蜜可助人脫離苦海，再臨彼岸。 不過，眼下對曹流而言，波羅蜜本身更像是邪皇凝練果位時運用的一種媒介。 六大波羅蜜是修持，待其精進至圓滿就是佛門意義上的超凡脫俗。 五大明王是邪皇根基，邪皇走的是皇者之道，而武道朝天的極點又是洞天成界，也就是要擁有自己的佛國。 天有四柱，地有四維。 而曹流的佛國，同樣需要有四方支撐天地的棟樑。 他抬首觀望，就見多聞尊天王的虛影屹立寶塔寺中央，佛光粲然，眾星拱月！ 若能以這四位尊天王化為己身的四大天竺，並且向外延伸出傳說中的“三十三天”，那麼這前景當真可謂一片坦途！ 曹流心中念頭閃爍，而念慈則帶著他徑直步入寶塔寺深處。 至於夏州王城。 息侯所代表的大商精銳已經掌控住了局面，曹流所需的妖丹與武學也在源源不斷送來。 甭管今日結果如何，是大離反撲大商，亦或是大商自鳴得意，全部與他無關。 夏王已死。 今日起，這夏州的一箇舊時代徹底落幕。 而他，將以全新的姿態，走向新時代！ …… 寶塔寺的藏經閣有七層，乃是合於多聞天王的寶塔層數。 每一層都有坐鎮的高僧，一個個都是老掉牙，半截入土的人物。 有念慈開路，曹流二人走到六層都是暢通無阻。 他身懷“長壽仙印”，對生氣與死氣的感知最為靈驗，甚至可以透過死氣在體內徘徊的程度，大致估摸出一個人的真實年紀。 正是因此，這一路上經過的幾位坐定禪僧，其身上氣息著實讓他驚訝。 這死氣的濃郁程度，絕對高於千年了！ 按理說，哪怕法身境活到這把歲數，也到了圓寂的時候才對。 念慈得知曹流的疑惑，笑了笑，解釋道：“那是無想天的作用，按照世人的說法，應該叫長生天。長生天可以定住生死劫數，也就能夠活過大限了。” 曹流一驚：“竟有這等好事。” 念慈聞言卻是搖搖頭：“修成長生天，相當於是把一生的修行成果全部交給外道。生死劫被定住了不假，但也只是不死罷了。一旦試圖呼叫力量，又或者干涉世俗，體內的長生天就會轟塌。” “此舉，死後是要墮入地獄，將來被地藏王審判的。” 曹流微微頷首，目光掃向藏經閣的每一層，不少老僧都是渾身沒有氣息，但身體依舊健朗，不僅能說能笑，甚至還能聽八卦。 他注意到，這群老僧裡面，有相當一部分的耳朵都如蒲扇大小，好像真的可以招風一樣。 想來，那就是“六通”之一的“天耳通”。 曹流此行除了謀求波羅蜜的大成，以及多聞尊天王的秘傳，這六通他同樣感興趣。 作為一個資深的吃瓜群眾兼樂子人。 如果學不會天耳通，豈不是顯得他很不專業。 再者，哪怕將來去賣情報，當刺客，這天耳通也是絕佳的利器！ 思索之際，他們來到了寶塔寺的第七層。 這一層樓高十米有餘，放眼之下顯得空蕩蕩的，有一位六米多高的大頭僧人盤坐在中央，通體氣息彷彿與這藏經閣本身融為一體。 最重要的是，曹流看不清面前這大頭僧人的深淺，而且對方身上的也不是“長生天”的那種死氣，意味著可以動用武力。 念慈看到這老僧，恭敬行禮：“念慈拜見師伯祖！” 聞言，老僧從禪定中退出，水碗大小的眼睛無比明亮，仿若夜晚深巷裡掛著的燈籠，炯炯有神，擁有極強的穿透力。 當他的視線朝著曹流掃視過來，地藏垂眸瞬間綻放出黑光。 無邊幽海，無量黃泉，無盡白骨…… 老僧的視線直接被攔下，似乎還受了反噬，眼底上有一絲絲血線爬上去。 “法眼級別的佛瞳，而且還是地藏？小輩，老衲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玄慧他們說的那位冥王吧？” 曹流現在都習慣這個稱呼了，拱手抱拳：“見過老住持。” 他不知面前老僧的身份，但對方既然是念慈的師伯祖，輩分肯定比玄慧住持高一倍，抬舉人家稱作“老住持”肯定不會有錯。 老僧聞言大笑：“真是個會說話的小輩。不過，老衲可不是什麼老住持，也不是寶塔寺的僧人。” 念慈也在一旁解釋：“師伯祖法號‘明悲’，來自幽州佛門聖地‘大雪山寺’。當年破境失敗，顛沛流離至夏州，與我師祖投緣，交情甚篤，適才留在寶塔寺。” 聽她這麼說，曹流更是感到心驚。 這老和尚與念慈的師祖是好友，可以活到現在，而且體內的生機還比較旺盛，至少得是乾坤境以上吧？ 另外一點，大雪山寺。 那不是與冰龍所在的天山還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