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虎堂主張厚澤親臨長樂坊堂口。 他面帶笑容,將一個布袋遞給曹流:“曹堂主斬殺叛逆有功,這是從蛇堂舊址挖到的財物,就給曹堂主了。再晚些,幫內還有額外賞賜。” 曹流神態謙遜:“多謝幫主與虎堂主。” “無妨,”張厚澤大氣地擺了擺手,狀若不經意:“不過你可知,閆岡在蛇堂舊址布了不少毒陣,埋了不少毒藥。為了拿到這東西,我們還折了好些弟兄。” 曹流不是笨人,知道這是他展現誠意的時候了。 曹流面上笑容和煦,心裡大罵蛇堂的果然全是壞種,如果他真的信了閆岡,只怕自己也得搭進去。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他人畜無害地拱手:“回稟虎堂主,昨日閆岡臨死前還真的交代了一些事情。” 果然,張厚澤來了興趣:“你說。” “他懷疑文大供奉是死於幫主之手。” “還有呢。” “閆岡將自己的妾室藏在……” 這些訊息對張厚澤而言,雖然有些價值,但不外乎是錦上添花。 他隨手派人去斬草除根,再度追問:“沒有別的了?” “沒有。”曹流一臉篤定。 張厚澤反覆打量他,隨即露出笑容:“這樣是再好不過。曹堂主作為本幫最傑出之人,本座與幫主都很看好你。” “定不負幫主與堂主厚望!” …… 等到離開長樂坊。 張厚澤身旁的親信開口:“大人,這曹流與閆岡那廝昨日交談的時間不短,肯定還有隱瞞,何不將其拿下。” “拿下?” 張厚澤彷彿聽到什麼笑話,臉色發寒:“是你出手,還是本座出手?說的簡單。 這曹流年紀不大,但死在他手下的元罡已有兩人,幾乎都要趕上本座殺的了!” 親信聞言愣住,這才想起強如閆岡也是喪命於曹流之手。 如果再算上曹流當初揚名時,順手殺死的那個丁家供奉,手下確實死了兩個元罡。 這麼一想,親信的眼底也滿是忌憚 沒想到這曹流看著人畜無害,但手下走過的亡魂一點可不少! 張厚澤這時反而安慰起親信,笑道:“既然他識相,暫時留著又有何妨。等哪日幫主需要,再將其奉上就是。” …… 曹流開啟閆岡留下的袋子,裡面除了金銀瑣碎與幾本武學功法,只有兩樣東西還算有些價值。 第一樣,自然是早先提及的“大臧丹”。 這種丹藥就連“初階煉丹術”都沒收錄,只消吞一顆下去,身體就會瞬間被毒素充滿,進而刺激身體的機能,有點像是所謂的“爆種”。 但閆岡沒有提的是,一旦服下了大臧丹,輕則血肉腐爛,實力盡廢;重則毒發身亡,無力迴天。 如果是旁人肯定就避之不及,但曹流卻另有他用。 他正孕養的“金蟾勁”,平日吞服所用之“龍虎丹”,本身就是由多種劇毒物質調配而成。 簡而言之,越毒越好。 像這種可以讓元罡境毒發身亡的好東西,曹流覺得金蟾勁肯定會喜歡。 第二樣是一節中空的銅管,同樣是閆岡所留。 這銅管的材質不凡。 以曹流“初階煉器術”的眼力,一眼就分辨出這是一支毒箭筒的殘留物,從殘缺的古文字來看,這完整的毒箭筒原來至少是一件戰兵。 他不知道閆岡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收藏這玩意。 就興業城的煉器水平,哪怕找到的戰兵殘片,也不具備修復的能力。 曹流看著銅管,腦海中卻初步有了構想。 他的“七星飛釘”拿給穆芸防身,曹流自己也需要一個更能派得上用場的利器。 他煉製“星光炮”的衝動,在遇到這銅管之後,變得愈發不可控制。 …… 一日後。 曹流頂著黑眼圈走出伙房,右手被一隻通體紫紅炮管包裹,其上星星點點的光暈流轉,好像天穹之上的星河一樣。 他稍稍握拳,一道道奇異的符文亮起,呈現出七種絢爛色彩,炮管中立即湧起一股恐怖氣息。 大師父剛從鶴老祖那裡回來,大搖大擺進院子,正準備同曹流嘚瑟一下自己的收穫。 只是,這股無比致命的氣息溢散,當場嚇得它鵝臉大變,拍著翅膀又狼狽地逃了出去。 曹流終是沒能將炮管的力量釋放出來。 因為,他原本紅潤的臉蛋“唰”一下變得慘白,好像徹底被榨乾了一樣,手臂上的炮銃也變得黯淡無光。 “果然是個半成品。” 曹流不由吐槽一下。 他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陣子的學習,對“星光七殺陣”的鑽研程度更上一層樓,再有這疑似戰兵殘片的銅管進行支撐,就能完全承載“星光”之力。 意料之外的是。 當他強行催動“星光七殺陣”的時候,渾身元罡就會像燃料一樣被劇烈消耗,如果不是及時收手,今日怕是又得暈過去一次。 曹流將事先準備的杏黃丹塞到嘴裡,盤坐調息,恢復元罡。 雖然今日這第一次實驗出了岔子。 不過,先前那須臾展現出的恐怖力量,倒也沒讓他失望。 哪怕元罡圓滿的強者捱上這一下,估計都離死不遠了,算是又給他提供了一樣保命的底牌。 接下來要做的,是儘快做好磨合與補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