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幾條魚屍為存證,楊玄以銷骨藤配合三陽真火,將剩餘魚屍盡數焚燒乾淨。 大火過後,楊玄眉頭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緊了。 三陽真火雖然非是靈火,但是其溫度也遠非凡火可比,便是練氣三層的郝慶都被燒了一個屍骨無存。 但這些黑魚的骨骼卻都完好保留了下來,甚至拍去上面灰渣,還會顯出玉石一樣堅韌的質地來,其硬度已經不輸許多一階下品的靈材靈礦。 “莫非這些魔修在此培養黑魚,就是為了這骨頭?” 一時理不出什麼頭緒,楊玄將這些黑魚骨頭盡數收入儲物袋,並沒有立時離開,而是等靈力恢復之後,搬出了藍景爐,開始原地煉製鍛骨丹。 轉眼三日便過,十份原料盡數消耗,楊玄手中也多出了二十六枚鍛骨丹,其中六枚一道紋,十八枚二道紋,甚至還有兩枚三道紋的鍛骨丹! 這倒是讓楊玄驚喜非常。 這些原料都是普通品質,並不是玉牌產出,沒想到竟然也能煉出三道紋的來。 “莫非是我煉丹之法又有精進?” 楊玄跟著捏著一粒鍛骨丹,仰頭將其吞入腹中。 鍛骨丹入口即化,豐沛藥力霎時間散入四肢百骸,楊玄只覺得彷彿是有數百上千只螞蟻同事齧咬著骨頭,那種又酸又癢又麻的感覺,令他幾乎叫出聲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這種痛苦感覺終於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則是通體舒爽。 這種感覺如同整個人浸泡在了溫泉之中,從骨子裡那麼熏熏然。 二個字:舒坦! 藥力消耗殆盡,楊玄站起身來,只覺得精神是前所未有的飽滿,體格似乎也比從前強了不少。 走到牆邊一拳揮出,沒用上半點靈力,便聽砰的一聲,石壁之上,頓時被砸出了一個清晰拳印。 “嘿,倒也是好運道。” 楊玄不由得讚道:“這三道紋的鍛骨丹就是不同尋常,如今我骨骼強硬,便是普通下品靈器,恐怕也難以輕易傷及根本了!” 說著他有些惋惜地砸了咂嘴:“可惜啊,鍛骨丹一人一生只能夠吞服一顆,若非如此,兩三顆吃下去,豈不是……” 說到這裡,楊玄的話語停住,眉頭微蹙,眸中忽然亮了起來:“我明白了!” “這二人在此煉製鍛骨丹,飼養這些古怪黑魚,並非是為了黑魚本身,而是為了鍛骨丹。” “鍛骨丹一人只能吃一顆,多服便會積累藥毒,暴斃而亡!可是這些黑魚,卻是以鍛骨丹飼育。” “那瓶中粉末,恐怕就是關鍵,這兩人是在摸索新增的分量、時機來調整配方,以黑魚為試驗,為的就是突破鍛骨丹本身桎梏。” “一顆鍛骨丹不算什麼,可要是一人能吃個十顆八顆,即便藥力有所衰減,嘶……” 說到這裡,楊玄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空前凝重起來。 “那豈不是個個都能以肉身硬抗中下品的靈器?” “這魔修區區練氣三層,卻有價值上千靈石的丹爐傍身,更有充足藥物,背後定有極大勢力。” “此等方式若是成了,必定能夠造出大批悍不畏死、身體強韌的魔修,同為練氣,恐怕無人是他們對手!” “好大的圖謀!” 楊玄腦海裡頓時跳出了一個名字:程遠道。 燕國國師程遠道! 就是此人在此停留三月之後,村民才開始出現中毒徵兆。 難道這程遠道就是幕後主使,他其實是位魔修? 想到這裡,楊玄額頭上陡然沁出了冷汗。 幸虧當時師父勸住了自己,讓自己接了天青令,否則的話自己帶玉牌去找程遠道,那無異於是以身飼虎。 “需要提醒宗門,注意此獠!” 想到這裡,楊玄便不再停留,要儘快去斬殺了水妖,之後立即回返,將此事告知宗門。 這程遠道身為燕國國師,已經足有三十多年,天知道他在燕國各地究竟留下了多少類似的地方,又做了多少惡事。 若是任他繼續施為,說不得,燕國就要變成地上魔國了。 此時綠水鎮內,一片愁雲慘淡。 尤其是周有財家中,自從楊玄離開之後,周有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現如今已經是併入膏肓,身體如同骷髏一般。 周鵬帶著自家妻子守在老父身邊,哭得如同是個淚人。 “都怪你這婆娘,定是你不檢點,意圖勾引,惡了楊仙師,這才讓他一去不返,現如今,咱爹的命,可就要沒了!” 周家婆娘一瞪眼,挺著腰就罵:“這能怪我嗎?我看是你不知道好歹,看不出眼色!” “那楊仙師先是摸我的手,後來又是翻牆而走,這幾乎是在明示,要我以色侍人了,偏偏就你看不出來。” “若是當時你肯看我眼色掉頭離開,說不得現在咱爹都能活蹦亂跳了!” 周鵬怒吼道:“莫要胡說,楊仙長豈是那種好色之徒?” “我怎麼就胡說了!?” 周家婆娘理直氣壯:“你可也聽見了,當時隔壁嬸子,可是高聲叫著採花賊,肯定是楊仙長過了手癮。” “要不然,怎麼她家老人就沒事呢。” 周鵬被問愣了:“難道還真是這麼回事?” “定然!” 周家婆娘說道:“老孃我曾經也是怡紅院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