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庶務閣，楊玄先是趕緊找了趙瓊林，確認了下次瓊林會召開時間後，這才返回天青鎮。 回到天青鎮，他是直奔周扉的店鋪是推門而入：“周掌櫃，我又來賣貨了。” 一股腥風撲面，只見周扉正手持剔骨尖刀，分解著一頭巨型野豬，從它嘴邊雜生的六支粗壯獠牙來看，正是一階下品的妖獸亂齒豬。 “這次又弄到了什麼好貨？拿出來我看看。” 停下手上動作，周扉一把拽住亂齒豬的後腿，將小土堆般的身軀摜進了旁邊的大桶裡。 “遵命。” 楊玄上前幾步，將碧瓊妖蟒身上收集的材料盡數放在了檯面上。 “喲，是碧瓊妖蟒，好東西！” 周扉嘴角一翹，隨後又搖了搖頭：“只有這些材料，那妖蟒身上幾百斤的妖獸血怎麼沒收集，真是可惜了！” 楊玄苦笑一聲說道：“掌櫃的，我倒是想拿，可那條妖蟒重達數千斤，儲物袋裝不下，我自己也扛不動啊！” “這倒也是。” 周扉砸了咂嘴，一邊清點材料一邊說道：“我一直都想切一切那種大體型的妖獸，下起刀來一定很痛快！” 楊玄眉頭微微一挑：“周掌櫃，你至少也有練氣修為吧，只要關個幾天鋪子，去山脈裡狩獵一二不就可以了？” “什麼？” 周扉咧嘴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說我有練氣修為？” 楊玄一愣：“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周扉猛一揮手：“我要是有練氣境，早去做內門弟子了，何苦在這裡看著個店鋪啊！” 楊玄看了眼旁邊的亂齒豬：“但……長息境沒這麼大的力氣吧？” “還有百寶堂的關掌櫃，也是力量不俗呢。” “哦，原來你說這個啊？” 周扉撇了撇嘴道：“你可知道人身大穴數量？” 楊玄如數家珍地說道；“人身大穴三百六十五處，不過其中於修行有所進益的，便只有一百零八處，暗合天罡地煞之數，所以我等修士修行，便只修這一百零八處。” “正是如此。” 周扉點了點頭，略帶傷感地說道：“你們這些外室弟子，都是有望練氣的；而我們這些店鋪的掌櫃，看起來地位高些，實際上都是廢靈根。” “即便長年累月堅持修行，也得三四十年才有望長息，之後則沒有更進一步的指望。” “可是幾十年苦功，又哪能說放就放？尤其是我和老關這樣要幹力氣活的，每日修行更加不能落下。” “長此以往，積累到極限的靈力外溢，便會自發開闢新的竅穴，比方說我吧，便開闢了二百二十五處竅穴，才有瞭如今這份力氣。” “哦。” 楊玄頓時眉梢挑起：“我還從沒有聽說過這等事，如果將體內竅穴盡數開闢，那力量大增，豈不是能在外室大比中佔了先機？” “楊小子，你可萬萬不可有此等想法。” 周扉趕緊勸說道：“我們打熬竅穴，是不得已而為之，所得也不過是幾分粗蠻力氣，但是若到了練氣，隨便一道法術，便能夠將我等輕鬆放翻！” “對了，你可認識趙瓊林？” “認得。”楊玄點了點頭。 周扉揚手比劃道：“他可是四靈根的天資，在天青鎮生活三十年，經營瓊林社，在外室弟子中可稱豪富，卻遲遲未能突破練氣，你可知道原委？” 楊玄挑眉問道：“莫非……因為他也開闢了其他竅穴？” “正是如此。” 周扉接著說道：“他心思剔透，和你問過我相同的問題，也動了一樣的心思。” “按他所想，倘若能開闢全部三百六十五處竅穴，體內積攢靈力更加豐厚，突破練氣之後，都是練氣一層，人家只能放三五道法術，他若能多放幾道法術，焉有不勝之理？” 說到這裡，周扉嘆息一聲：“可是他沒有想到，體內積攢靈力太多，突破時候，也就尤其艱難，第一次突破，他自己足足準備了六顆凝氣丹，卻是功虧一簣。” “丹藥都有耐藥性，第一次六顆失敗，第二次至少要吃十顆才能夠達到同等效力，若想突破，至少要吃十六顆——可是十六顆丹藥同時服用，裡面蘊藏的藥毒也能要命啊！” “自那之後，他自己也覺得上進無望，才將心思全都放在了經營瓊林會上。” 楊玄聽後恍然點頭。 沒想到，趙師兄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多謝周掌櫃提醒，小子記下了。” 碧瓊妖蟒的靈材總共賣出了四百四十點貢獻，倒也並沒有出乎楊玄的意料。 告別了周扉，楊玄又來到了百草堂，花去六十點貢獻買下三十株碧瑩草種子。 離開庶務閣前，華展風那句話明顯是在暗示，讓他自己去煉製凝氣丹。 這是一種照顧，當然也是一種考驗。 對華展風來說，他要確定楊玄的確有煉製丹藥的天賦。 對楊玄來說，他也需要有華展風罩著，才能夠光明正大地採買靈藥種子而不惹人懷疑。 互相利用，或者說互惠雙贏。 回到家中，楊玄又開始了每日修行，只是這次沒有服用通脈丹。 按照當前的進度，慢則三月，長則半年，他體內靈力就會積攢到極限，到達隨時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