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眉頭狂跳,看向楚立山父子的眼神像是要殺人,隨後深吸口氣看向楊玄:“證據何在。” 楊軒恭敬說道:“請諸位師叔過目!” 楊玄並不隱瞞,將自己下山之後如何發現綠水鎮情況,如何追溯源頭斬殺魔修,如何救治了村民情況都一一講出。 當然,其中煉丹之事當然被他隱去,只是說找到了幾粒未曾加料的鍛骨丹。 之後便是斬殺水妖、閉關修行一事。 他並非空口白牙講述,每講一處,便會呈上一件證物,比如魔修留下的黑冥鼎、鍛骨丹以及那不知名的粉末,以及水妖留下的質地緊實的骨骼。 “斬殺這妖物之後,我心有所感,閉關修行,這才突破到了練氣四層,之後收到楚師弟傳訊,便立即趕往了寒山宗。” “這些,足以證明我沒有時間與何英勾搭糾纏,更不是故意有心拖延!” 看著面前滿地證物,便是薛衍也說不出話來。 華展風嘴角露出輕鬆笑容:“楊玄,你既有證物,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楊玄沉聲說道:“弟子一時惶恐,忘記了。” 這當然是假話,實際上當他看到臺上坐著的是薛衍之時,便對自證清白不抱任何期望,若非華展風到場,便是拿出證據也是無用。 華展風滿意一笑,看向薛衍拱手說道:“薛師弟,既然不是楊玄有意隱瞞,那麼此事遷延如此之久,究竟是誰的責任呢?” 話沒有點明,眼神卻已經飄向了楚立山父子二人,兩者此時臉色一片慘白,看向薛衍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求。 薛衍眉頭緊皺,看著這對父子,幾乎立即就要依照門規,對這二人判以重刑。 但偏偏他還不能這麼做,楚立山父子主動來投,若是不能保下他二人,自己這個閣主,又有何威信可言? “華師兄,都是同門,責任何必劃分得那麼清楚?” 薛衍緩緩說道:“此事雖然遷延日久,但是結果終究不差,禍亂魔修已被斬殺,貪婪瀆職的燕國仙官業已經畏罪自盡,我天青門聲譽,終究未損。” “我天青門內門弟子,都是翹楚精英,若是因為此事便加以重罰,實在不妥!” “華師兄,你看如何?” 華展風聽了此言,嘴角露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 不過他此來目的就是為了保下楊玄,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師弟果然是個顧權大局之人。” “那麼,我擬定,此案判決如下。” “楚立山、楚天寒父子見事不明,誤會同門,罰抄天青門規五百遍,並罰五百靈石,以作警醒。” “至於楊玄嘛。” 薛衍摩挲著下巴:“縱然你斬殺了魔修,但終究任務途中自做私事,有遷延怠慢之嫌,便判你去往青陽礦山,擔任護礦執事五年,期間聽從礦主調遣,無召不得回山!” “爾等雙方,可有異議?” 話音方落,楚天寒便急不可耐地說道:“弟子謝過閣主寬宏,我與我父,不敢有任何異議!” 楚立山也跟著應道:“閣主判罰分明,小老兒心悅誠服。” 這二人眼中綻放著無窮喜悅,尤其是前者,甚至還得意非常地看向了楊玄。 楊玄此刻則是握緊了拳頭。 按照宗門規矩,如此鐵證情況下,楚立山父子明顯可被判為誣告。 而門規有言,誣告者反坐! 可這薛衍,竟然如此包庇這對父子,在這樣情況下,只是做了這等聊勝於無的懲罰,反倒要將自己,發配去礦山當苦力。 就在他怒氣上湧想要據理力爭之時,忽然聽到華展風傳音:“認了吧。” 聽聞此言,楊玄深吸口氣,低下頭,拱手說道:“弟子無有異議!” 一場鬧劇一樣的判決結束,楚立山父子歡天喜地離開了典律閣,看向楊玄的眼神是得意之中帶著挑釁。 楊玄則一言不發,跟在華展風身後轉身離去。 “楊玄,你可是覺得,我實在無能,竟然在證據如此充分的情況下都保不住你?” 路上,華展風忽然說道。 “弟子感謝閣主前來為我解圍。” 楊玄真誠說道:“若無閣主相助,我此時怕是已經遭受處罰,眼下去礦山固然雜事繁多,但終究沒有斷了道途。” 說到這裡,楊玄嗤笑一聲:“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今日華展風築基修為,遠勝於我,他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 “可我,也絕不會永遠都是練氣,等我築基之日,便是洗刷今日恥辱之時!” 華展風欣慰點頭:“你能有如此心氣便好。” 兩人又走了一段,來到挪移陣法之前,正要分別,楊玄問道:“閣主,此前在堂中,我稟報之事……” 華展風淡淡說道:“此事牽扯甚大,不是你一個小小練氣修士能夠插手。” “真要追索其中緣由,等你到築基境界,那也不遲!” 他們兩個說的,便是楊玄發現那些魔修是在以加了料的鍛骨丹,將普通野獸培育成妖獸一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