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蠕動著唇角,半晌都說不出來挽留的話。 剛剛皇姐的眼神他不是沒看到,可他能給安安萬千的財富,無上的地位,但卻沒有辦法讓皇姐對他好些。 太后自然也是看到了。 她心疼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親外孫,哪怕是為他做了主,可他想要的,她卻是強求不了。 良久,太后才開口:“罷了,哀家知道你不想留在宮裡,既然在這不開心,那便回府去吧!過兩日給你舉辦的宴會一定要來,哀家不允許任何人小看了哀家的乖孫。” “你皇祖母說的是,過兩日給你舉辦的宮宴要來參加,朕知曉你心情不好,那便先回去吧!” “安安謝過皇祖母,謝過舅舅!” 裴之安起身離開,卻是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家人’。 反正他們也不喜歡他,更覺得他是阻礙他們幸福的累贅,既如此,那就別要了吧! 他裴之安人見人愛,也不缺他們的愛。 可不知怎的,出門的那瞬,他還是被風沙迷了眼,視線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裴之安前腳踏出門檻,太后後腳就暴怒了,“哀家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把安安送回去給你們帶,一個在公主府養面首,一個在院落裡養小妾,你們真是哀家的好女和良婿……” 說完,太后看了皇上一眼,“皇帝,哀家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待太后離開,皇上這才看著兩人,“太后懿旨你們也聽到了,既然過的不幸福,朕和太后便做主替你們和離了。還有,安親王日後就不再需要你們管了,就算以後後悔也無需來朕面前哭訴,他的婚事更不由你們操心,朕自會做主。” 話音落,皇上才踏出門檻。 譚公公跟了上去,對著皇上說:“陛下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 “泗方啊,你說朕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下這個旨?” “陛下當初賜婚也是為了保全皇室和長公主的顏面,長公主只是一時糊塗才說了氣話,陛下無須多想。” 皇上輕嘆口氣,到底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步履蹣跚的離開了壽安宮。 裴之安是乘著馬車回到了世子府的。 此時知道他被封為安親王的人並不多,所以他的世子府門口並沒有人。 想來也對。 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無所事事的廢物膿包,怎麼比得上定遠侯府的大公子霽月風光,張弛有度呢? 回到府裡,簫伯就迎了上來,“世子,您回來了,” “嗯。” 裴之安輕輕嗯了一聲,就聽簫伯繼續道:“世子的那兩位貴客到了,已經安排在了西苑。” “準備午膳,要豐盛些,我要好好的款待他們。” 聽到簫季雲和宋暖到了,裴之安快步去了西苑。 他還未走近,就聽兩人的聲音傳來,“不是說要在宮裡多待幾日,怎麼就回來了?” 簫季雲則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草民見過世子爺。” 宋暖看了簫季雲一眼,學著他的手勢也行了個歪禮,“草民見過世子爺。” “你們兩幹嘛,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以後見了我不要行禮,不然我會生氣的。” 裴之安開口,又指著宋暖糾正道:“嫂子,你行的禮也是錯的。” “我……”宋暖尷尬的不行,“我一時緊張,忘記了。” “沒事,跟著我你不需要對別人行禮,一會兒我們一起在府裡用午膳,用完午膳我帶你去店裡轉轉,到時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或者是提點意見也行。” 宋暖沒有反對。 簫季雲拉著她的手,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沒關係,回頭我教你。” 剛說完,外面突然就傳來簫伯的聲音。 “世子爺,聖旨到了!” 還未等宋暖和簫季雲反應過來,拿著聖旨的公公走了過來,兩邊齊刷刷的衝進來一堆御林軍。 世子府的人全都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宋暖第一次看到一堆穿著盔甲的御林軍,威風凜凜,身上的盔甲泛著冷芒。 簫季雲拉著她直接跪了下去,然後在她耳邊提醒,“別抬頭。” 而後,就聽公公尖著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世子裴之安德才兼備,品性純良,深得朕心,特加封親王,賜良田千頃,金銀首飾八箱,欽此!” “安親王,接旨吧!” 公公將聖旨遞給裴之安,然後拍了拍手,很快有侍衛抬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放在了公公身後。 “安親王,這是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奴家先恭喜安親王了,明兒個晚上皇上在御花園為安親王擺宴,王爺記得早些來。” “有勞公公了。” 裴之安開口,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簫伯。 簫伯會意,將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有勞公公跑一趟,這是王爺的一些小心意,給您和兄弟們喝茶。” 公公收起錢袋,對著裴之安行了個禮,一行人便離開了。 “可以起來了。” 裴之安去扶著宋暖,簫季雲也扶著宋暖。 兩人的手一左一右的將宋暖扶起來,裴之安這才開口,“我不知道舅舅會給我送賞賜,沒嚇到你們吧?” 宋暖搖頭,雙眼看著那開啟的金銀珠寶,不解的問道:“你都有那麼多賞賜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