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風聲自耳邊劃過。 眾人看向王心手裡舉著的槍口,最終還是慢慢向著上方爬去。 貨箱通到上面是有梯子的,但那些梯子過於簡易,只是由簡易鋼條焊接而成。 隨著眾人向上攀爬,王心也不再獨自待在車廂裡,順著梯子向上爬去。 等到爬上火車廂體之上,王心這才發現眾人都十分警惕的與各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老話說得好,一人不逛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獨坐莫憑欄。 在這場遊戲中,誰都不想被人揹後捅刀子。 車廂之上又沒有保護措施,如果被人推一下,那就不是傷到這麼簡單了。 待王雪走上貨箱,猛烈的大風差點把她吹翻。 要不是她身手敏捷,瞬間站穩了中心,怕不是會被吹個跟頭。 站在火車貨廂上,呼嘯而過的風聲讓王心飄逸長髮和衣角在空中狂舞。 火車極快的速度帶給王心的除了危險,還讓她感受到一種狂熱的刺激…… 令她不禁興奮地張開了雙臂,伸展了一下身體。 呼的風聲帶來了刺骨的冷意。 天空中飄忽不定的雲彩散發著灰色的氣息。 看著身邊的景色,一切都向著身後消逝,彷彿一切都在死去。 身體不時被風吹得晃動起來,垂直的視線被固定在前方淺色的軌道上,向著遠處的彼方延伸,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遠方,一座大山直插雲霄,厚重而恢弘。 沿著山腳線,散落著一片片草甸和樹林,宛若深綠色的毛毯。 而與之產生明顯分界線的,則是火車噴出的黑色煙霧。 車廂後部一路飛奔而過的大地風景,狂風中瀰漫著火車煤炭刺鼻的煙味和淡淡的泥土氣息。 ——呼!! 又是一陣狂風吹過。 “趴下!” 朱楊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把眾人喊得一愣,但還是猛然伏下了身。 緊接著—— 火車駛入隧道! 視線瞬時變黑! 不多時…… 黑暗隨著一股風聲被衝散。 陽光透過雲層照在王心的面頰上,溫熱的溫度讓王雪不由一愣。 長期生活在城市黑夜中的她很少有這種時候,那溫熱的感覺像是長久以來她所期待的。 隨著黑色散去,一個茫茫的平原映入眾人眼底。 其其中大片大片的土地向外散開,但是沒有牛羊和青草。 有的只是散亂的車廂,與一具接一具乾癟腐爛的屍體…… 陡然發生的變化令王心臉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原本剛剛被自然喚醒的美好也被無情撕碎…… 目之所及的平原上,到處都是散亂貨箱和乾癟屍體。 碎裂的貨箱丟得亂七八糟,堆積成山,狼藉不堪。 貨箱的木板已經腐爛,散落的貨物也幾乎被風沙掩蓋。 隨處可見被踩扁的木板和碎裂的塑膠件,上面殘留的商標和字母都已經模糊不清。 屍體則像是被遺棄的垃圾一樣,被鳥兒啄食。 這些屍體的面板已經縮得很緊,連骨節都已經凸顯出來。 散發出濃郁味道的乾屍覆蓋整個地面,地上的軀體被風沙侵蝕得只剩下皮包骨,散發出一股陣陣腐臭的氣味。 大片的空地上瀰漫著某種瘴氣。 瘴氣泛著隱約的綠色,將大片大片的平原所籠罩。 不用想,如果有人想下去尋找東西,估計會不出多時,就會被瘴氣硬生殺死在裡面…… 著風的吹拂,那些乾枯的肢體在陽光下閃耀著,就像上一場最為血腥的殘酷遊戲留下的殘破道具,令人心生悲涼。 如果這場遊戲失敗…自己,也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具屍體嗎? 可能吧…… 想到這裡,王心上一秒放鬆的心此時再次沉了下去。 掀起腳下的帆布,下面是一捆一捆的木頭。 顯然這裡的木頭就是為了他們製作的道具。 畢竟如果是正常的貨運車廂,這裡蓋著的應該不是木頭,而是煤炭。提起一捆木頭朝載人車廂丟去。 其餘人見王心都動手了,自己也不再閒著,快速抱起木頭就朝下載人車廂裡丟。 “嗯……不對!” “這裡的木頭為什麼就只有兩層?” 王心手提木頭,看向鋪在貨運車廂下面的石子,眼裡滿是疑惑。 “可能…這場遊戲的主辦方,不希望咱們只依靠一個車廂就活下來。” “它們可能是希望咱們利用更遠處車廂裡的貨物。” 柳光眉頭微皺,把手裡的木頭丟到載人車廂。 很快,薄薄的兩層木頭就被全部丟到了載人車廂裡。 然而只是這點木頭又怎麼撐過接下來的路? 在王心的眼神示意下,眾人開始搬運第三節車廂裡的貨物。 翻開上面的擋雨布,下面是用帆布袋裝好的煤炭。 白色的帆布袋在煤粉侵染下變得灰撲撲的,也讓富貴慣了的柳光和王心一陣皺眉。 而身為村長的王茂田和保健品推銷員的李燃,則沒有那麼多顧慮,抗起編織袋便朝前走去。 “嚯!李燃,你這動作可夠麻利的!我還你這小身板提不起來呢……” 王茂田猛地跳過車廂之間的空隙,李燃也緊跟其後一躍而過。 “看不出來吧,我這可是一身腱子肉。 我在沒賣保健品之前是在貨運站搬貨的。” “那怪不得……” “怪不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