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合感受著身下不知從何兒來的溫暖,被戰爭汙染的靈魂也有了幾分柔和。 聽到鄒合所言的白月明,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一點生氣,而是自顧自的在喘了幾口氣後,繼續堅定的向前走去。 絲毫沒有把鄒合的話放在心裡。 在大霧裡又走了幾分鐘。 就在他即將筋疲力盡即將暈倒之際。 面前的濃霧裡,一盞燃燒著的蠟燭十分突兀的出現在了森林之中。 蠟燭就這樣被擺在地上。 散發的氤氳火光明明沒有多亮,卻讓白月明原本虛弱的身體突然間湧出了使不完的力氣! “鄒合…鄒合!咱們這次真到家了! 真到家了!!” 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蠟燭前面端起蠟燭。 而在蠟燭的下面,一個用蠟油畫出的箭頭,正直直的指向迷霧裡的某個方向。 順著箭頭向前看去,不遠處的枯樹上,還用棕色布料的條子綁了一個又一個標記,為他指明今日回家的道路…… “鄒合!咱們回家!” “回家!” ——嘭!! 踉蹌的推開安全屋的木門。 白月明剛邁進安全屋,整個人便直接無力癱倒在了地上。 屋內正在為安全屋更換蠟燭的霍斯,見出去時還好好的白月明變成了這副模樣。 趕忙上前幾步扶起,順帶把他身上綁著的鄒合解下放到了木桌上。 被扶到椅子上的白月明,在回到安全屋後仍舊沒放下陷入瀕死狀態的鄒合,疲憊的雙眼看向正在抽屜裡翻找東西的霍斯。 “救救他!!” “讓安琳琳……快!!他要不行了!” 白月明話還沒說完,霍斯便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好了,這些浪費體力話就不用說了,我清楚你想說什麼。” “想讓安琳琳救鄒合是吧? 這點不用你說,她已經開始了。 至於你,先吃點東西再說話吧。” 從抽屜裡翻出兩瓶礦泉水和幾包壓縮餅乾與幾顆糖果,霍斯慢步坐到白月明身邊。 把手裡壓縮餅乾的包裝拆開放到白月明手邊。 見白月明已經累到吃不進東西,他還十分貼心的掰開餅乾,把餅乾塞到了白月明的嘴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進食,白月明丟失的體力也逐漸恢復。 臉色也比之前進門時好了不少。 至少嘴唇恢復了幾分血色,不似進門時那般慘白。 瞥眼看向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霍斯。 白月明這才發現,他身上剛來時穿著的棕色大衣現在已經消失。 現在霍斯的上身,只穿了一件較為單薄的黑色高領毛衣,下身則是一條黑色燈絨芯的長褲。 “你的衣服……” “你不是回來的時候都看到了嗎? 在外面樹上綁著呢。”霍斯眼皮微微抬起一條縫隙,冷薄的眼眸微微轉動,眼裡蘊含著些許不滿。 似乎是因為白月明的話語間提及起了自己的痛處。 “無聊的問題…” “下次別問了。” 冷哼一聲,霍斯擰開一瓶礦泉水猛灌一口,彷彿手裡的礦泉水是導致外套“丟失”的關鍵。 “安琳琳,鄒合那兒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 霍斯站起身,慢步走到正在為鄒合清理傷口的安琳琳身邊,嘴裡的話剛說一半就沒往下說了。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說的也是廢話。 在看到鄒合肋骨處那兩道可怖的穿刺傷後,霍斯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這種傷勢……還能活著回來? 這算是鄒合生命力頑強?還是他運氣好呢? “從他布甲上乾涸的血跡來看,從他受傷到現在至少也有幾個小時了。 可按照平常的失血速度,他應該在受到創傷後的半小時後失去意識,四十分鐘就會失血而死。” “白月明。你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活著… 不……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算不得活著了,只能算是被吊著一口氣。 所以,你能告訴我,他是如何堅持到現在還沒死掉的嗎?” 霍斯疑惑的看向白月明。 白月明見有人詢問,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不肯回答。 而是站起身走到鄒合身前,指向了被塞入傷口的紅色肉絨。 示意這就是鄒合能活到現在的關鍵。 “就這?你沒開玩笑吧?幾團紅線就能……” “它用一種怪談的部分身體組織做出來的。” “……” 用幾分鐘消化了白月明話裡的意思,霍斯一臉認真的看向白月明。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這東西……真是用怪談的身體組織做的?” 認真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白月明的勞累的雙目,他想從白月明的眼中看出這句話的真偽。 “你覺得我會騙你?” “……” 又緩了半分鐘,霍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在你們世界到底是做什麼的? 難道在你們的世界裡,調查員其實是一項富有神秘色彩的職業?” “不不不……調查員就是調查員。 只不過我們那個世界有點不安生,導致我迫不得已有了另一個職業。” “神秘學者。” 說著,白月明還從褲兜掏出了一沓被血染透的A4紙。 上面還印有一些關於令人看不懂的文字。 從邊邊角角的文字看,霍斯似乎看到了“偽人測試”這四個字眼。 就在二人想要繼續討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