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雷鳥1號,高度太低,我方已無法下降!” “滋滋...收到,感謝你們的支援!回覆完畢。” “雷鳥1號收到,我部除雷鳥2號盤旋警戒外,其餘將返回基地補充彈藥,祝你們好運!” 武裝直升機群開始緩緩的爬高,在它們的掩護下兩人已經來到了地面二層,此時的高度已經過低,武裝直升機的支援已無法實現。 由於之前的高烈度彈藥消耗,它們也必須返回基地補充彈藥。 大樓裡或許還殘留著一些阿特蘭士兵,但是大勢已去的它們已經對二人無法構成威脅,況且依然有一架武裝直升機盤旋在電視臺外圍進行警戒,為171小隊的兩人提供一對一火力支援。 當兩個人站在二樓的欄杆上,看向那原本挑高的一樓接待大廳時,兩個人都沉默了。 原本現代的接待大廳,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與瓦礫,到處都是感染者和阿特蘭人的屍體,同樣的也能依稀看到人類士兵們殘缺的身軀。 承重柱和牆壁上各種各樣的血跡與彈痕訴說著這裡發生的慘烈的戰鬥,陳寒注意到人類士兵們的遺體散落的方位很有講究,遺體倒下的位置恰恰是這個大廳裡可以殺傷效率最大化的點位。 而且遺體之間的距離同樣也有著一定的規律性,這意味著即使到了最後一刻,這些斷後的人員也沒有潰敗,而是硬生生的卡在這裡如同一顆釘子一般給樓上的它們爭取到一秒又一秒的時間。 “還有人活著嗎....” “李悅!” “黃在軍!” .... “蝗蟲!” 張若冰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欄杆,他聲音哽咽的喊叫了起來。 陳寒則是下意識的抬起了槍,生怕張若冰突然的情緒失控引來了殘留的感染者和阿特蘭人的襲擊。 槍端起後,卻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張若冰的喊聲在空曠的大廳中久久迴盪。 陳寒這才意識到,張若冰叫的那些人,在幾十分鐘前,他們還在一輛車上,他們或許還一起戰鬥,一起奔跑,一起互相聊天。 他對那些名字談不上熟悉,卻依然有些印象。 那個叫李悅計程車兵,才十九歲,來自中部地區,他老是說自己家的米粉很好吃。 而那個叫黃在軍的軍人,是一個班長,他口齒並不太伶俐,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卻又很關心他班裡計程車兵。 至於“蝗蟲”...陳寒都有些模糊了他的真名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人也再也回不來了。 “冷靜,他們都犧牲了。” 陳寒拍了拍張若冰的肩膀,後者只是發出一聲嘆息。 短暫的沉默之後,張若冰看了看錶。 “時間不多了,把身份牌拿了就走。” “嗯。” 事實上這項工作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困難很多,絕大部分犧牲計程車兵都沒有留下一個完整的身軀,連帶著他們的身份牌和識別章都一同被光束所湮滅,最後兩個人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將陣亡士兵殘留的物品裝走,或是家人的照片,又或者是一個破損的手機,而實在沒有東西的,只能從地面上或者殘軀上收集一些血液樣本,來確定犧牲人員的身份。 他們也找到了自己小隊裡負責殿後的“蝗蟲”。找到他的時候,他那張尖銳的嘴連帶著整個強壯的上半身已經消失不見,腿上原本包紮好的繃帶與夾板已經損壞,上面一副觸目驚心的牙印訴說著他遭受的痛苦。 他的身邊散落著滿地的彈殼,一堆手榴彈的保險插梢散落在他的遺體周圍,至少五個阿特蘭士兵倒在了他的周圍,這些阿特蘭人同樣身首異處,跟隨著這些屍體,他們看到了一柄消防斧正折斷在一具屍體下。 陳寒甚至都可以想象當時的畫面,當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這位作戰序列屬於偵查特種部隊的隊友其實可以以各種名義脫離底下死守的隊伍,與他們匯合,但是出於種種原因,對方依然選擇了死戰到底,以身殉國。 在敵人越來越多,彈藥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的情況下,他面對已經突破火力的敵軍順手砸破了旁邊消防器材箱,一併本不算武器的消防斧被拿了出來。 隨後他先用這柄斧頭將一個企圖活捉他的阿特蘭士兵連頭帶甲的砍飛,形成了他的遺體邊撲倒的無頭的阿特蘭士兵屍體。 緊接著對方似乎沒有料到人類竟然有勇氣使用冷兵器與它們進行搏鬥,一時有些發愣,而“蝗蟲”則是主動出擊將斧頭反手揮向了另一個阿特蘭士兵,斧頭沒能砍穿對方的頭盔,卻留下了深深的擊痕,同時巨大的力量將對方的腦組織打壞,進而栽倒在地,死去,這名阿特蘭士兵屍體的頭盔上,一道深深的斧痕依然留在那裡。 而接下來,“蝗蟲”應該是被兩個阿特蘭人被光矛同時刺穿了身體,地面上散落著的光矛上還沾染有濃厚的血跡,而根據這兩柄光矛使用者的屍體來看,應該是被“蝗蟲”用手槍近距離擊穿防禦的。 但是92式手槍的威力畢竟太小,一個彈匣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也只能堪堪擊殺兩個敵人,最終,當面對更多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