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李蓮花繼續詢問。 “是在莊內那個橋下,家丁發現的。父親續絃的兩位夫人,她們的屍首也是在那兒發現的,興許是那邊的水池較深。岸上草場地滑,所以她們才不小心失足。” “那還真是巧了啊~”花花此話說的頗有深意,對郭禍的這番說辭,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那這些屍體呢,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找到的,可這卷宗記載的新娘的死法,和這位棺材裡的也是一樣。”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只不過呢……威遠鏢局,濱海而設。鏢局千金難道不識水性嗎?”李蓮花此話立刻開啟了方多病的思路。 “既然熟知水性,怎麼還會溺水而亡?”方小寶說著看向郭禍。 郭禍微微蹙眉“丫鬟說新娘當晚飲了些酒。” “哦~”花花做恍然大悟狀,似乎是真信了他的這個藉口“那成親前,新娘穿著嫁衣喝的大醉,你不覺得奇怪嗎?” 李蓮花再次把問題拋了過去,在他們二人的凝視中,郭禍只得裝作如夢初醒一般“哎?我怎麼沒想到呢!莫不是他不是意外致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他們二人把話問到了這份上,郭禍自然不可能再說是失足致死,只是隨即他又立刻裝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可是她才到採蓮莊不久,跟任何人都無冤無仇,誰會害她呀?” 李蓮花掃視了一眼郭禍,嘴角頗有深意的微微勾起。 “我之前聽父親提過,你們再找一個六指怪人。說他來過我們採蓮莊卻又不見蹤跡。莫非你們懷疑的就是他?” 正說著話呢,什麼東西衝著李蓮花的臉飛了過來。方多病一把抓住了那東西,這東西是笛飛聲扔進來的,他自然也跟在後頭走了進來。 花花展開那張紙,原來是一幅畫。李蓮花一眼被認出了那畫上的字跡,同喬婉娩給的獅魂的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獅魂的字跡……” 此話一出,郭禍立刻瞪大了眼睛“這人果然在採蓮莊。” “後院找到的,跟我來。” 一行人跟著笛飛聲來到後院的一間屋子裡。 “阿離小心腳下。”花花提醒長離小心腳下的一些雜物,待長離越過了階梯,他這才觀察起屋內的情況。 “這就是找到獅魂那幅畫的地方。”笛飛聲看著那擺滿了畫作的案,緩緩說道。 這屋內所有東西都凌亂不堪,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外頭的陽光打了進來,連空氣中都可以看見灰塵的浮動。 花花取出自己的帕子給長離,讓她可以遮住自己的口鼻。 “這就是我父親第一位續賢的夫人,許荷月的房間。” “就是十年前第一個死在採蓮莊的女子?”郭禍看向問話的方多病,緩緩點了點頭。 “你們要找的那個六指怪人果然和這個許娘子有過接觸。難道他就是兇手!是他殺了許娘子,殺了我的未婚妻,是他一直在我們採蓮莊殺人!”郭禍不停的轉移視線,只為了給自己脫罪。臉上倒滿是驚恐,似乎真的在為那個殺人魔感到擔憂。 “郭少爺……那也不能這麼武斷啊。”花花並不接招“不過這幾個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樣的,或許這案子都會有關聯,倒不如我們先查查這屋子裡能發現一些什麼吧。” 眾人抬頭看著四周,長離扯了扯李蓮花的衣袖“這兒灰塵太重了,我先出去等你。” “我送你。” “不必了,我記了進來的路可以自己走出去。”長離微微一笑,然後轉身照著原路出了屋子。她走的很穩,每一步都踩在來時留下的的腳印上。 李蓮花一直目送著他走出門,這才放心的繼續參與討論。 屋內的純色以及一些雜物雖然是凌亂陳舊了些,但好似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那剩下的便只有那案上的畫作了。 方多病走上前去,取了一幅畫,抖了抖,除去上面的灰塵,很快在其中一幅畫作上看到了疑點。 “哎,你們看看這幅。” “怎麼了?”笛飛聲不擅長這些自然是看不懂的。 “就讓精通書畫博覽群書的本少爺給你們解釋解釋吧。你們看這幅畫,它的筆鋒走勢,運墨,基本和內部一模一樣,所以我能斷定這幅畫也是獅魂所作。而且你們看這幅畫用的紙乃是蠟染龜文宣紙,還隱隱有金粉做點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翰月齋的作品。我少時習字時也盛行過一陣,算起來正好是十年前左右。不過這紙因為水墨浸染並不加之後就沒有再出過了。” “那這兩幅畫應該確實就是獅魂在同一時期所做的了。” 方多病思索一陣,給出了具體的時間“大概是十年前的五六月期間,因為這紙還有個雅名,叫做五月金宣。” “那也就是說喬女俠在最後收到獅魂的平安信,是在十年前的五月,按這麼推理的話,那獅魂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失蹤了呀。”李蓮花皺著眉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日日以寺,家六之自。鏡口立方,小目卜昔。這是何意啊?”笛飛聲念著的畫作上的字,李蓮花立刻與方多病相識,也為皺眉取了那畫作,仔細觀察著上面的字。本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