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成這麼說,何考並不意外,而且還挺滿意。
某種意義上,葉良成也算是被胡叔略害得家破人亡,這樣的仇如果都不想報,還能指望他做什麼?是非恩怨分明,是為人最起碼的要求。
何考問道:“你修煉了五年,已有三階修為,可曾嘗試著報仇?”
葉良成:“我當初想打胡叔略的悶棍,結果差點被他殺了,幸虧苦茶師父路過救了我。這些年我雖然修煉有成,但每每回想當日情景,自問還遠不是胡叔略的對手。”
何考:“你有沒有求過苦茶,讓他出手幫你?”
葉良成:“沒有!因為苦茶師父傳我秘法時就曾說過,他不會插手我的私人恩怨。我若想找胡叔略算賬,那就自己好生修煉,等將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戰勝胡叔略。”
聽到這裡,何考卻放下筷子搖了搖頭。
葉良成納悶道:“前輩,難道這話有什麼不對嗎?”
何考看著他,反問道:“假如要懲治一名貪官,你一定要官做得比他更大嗎?假如要懲治一名奸商,你一定要比他更有錢嗎?
這又不是擂臺競技,你輸了之後下決心要贏回來。胡叔略之所以該受懲治,不是因為伱恨他,而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不可容忍,所以你才會恨他。
你在修煉,他也在修煉,若論修為境界,假如你這一輩子都趕不上他,那就算了嗎,此人就不該被懲治了嗎?”
葉良成居然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答道:“苦茶師父當初所言,我一直銘記在心。您剛才說的這些,其實也有道理……但我真的還不是那胡賊的對手。”
何考又問道:“當年你父親被坑,明顯是胡叔略設局。既是設局,肯定不是一個人參與,拿了你家的好處又坑害你家的人,也肯定不止胡叔略一個。
以你的修為和身手,對付不了胡叔略,難道還對付不了別人?這些年你有沒有去追查內情、懲治相關人等呢?”
葉良成張大了嘴,神情有點發懵,突然喝了一大口酒,沒有用杯子,而是直接用分酒器乾的。
幹了一壺後,他擦了擦嘴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這麼想過,雖然不像前輩您說的這麼明白,但是總覺得就算打不過胡叔略,應該還可做些別的。”
何考:“可你好像什麼都沒做。”
葉良成:“苦茶師父在傳授我秘法時說過,不要讓仇恨吞沒了理智,那樣會影響心境。